即便是她身穿法衣又如何?到底还是会被她那一剑的余势波及到。更何况,葭葭不由莞尔,林卿言是筑基后期不假,可她的境界比起自己来却全然没有那般的稳固,这样便使全力出战,若是一个不小心,可是要受极重的内伤的。
几乎是眨眼间,第一回合已过。
虽然嘴角仍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斗法台下一连观看了数场的修士却再也没有先前看她斗法时的那般感觉。
只一回合,面对如此来势汹汹的一击,却躲过了那一击,反攻成功。若不是林卿言身穿法衣,不定这一剑之下便会受了重伤。
斗法台下鸦雀无声。众人似乎仍是未能从先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片刻之后,葭葭听得清清楚楚,是展红泪率先“哈哈”大笑了起来,不住地拍手:“好!连师妹,让她瞧瞧什么才叫真正的天才!”
经这一招,便是前几日觉得她不过侥幸得胜的弟子也不禁对她大为改观:虽然仍然说不清她到底比一般人强在那里,可就是知晓这位女修确实当得这筑基前十的名号!
一旁的原痕难得的与展红泪站在了同一战线,激动的以拐杖不住地敲打着地面:“臭丫头,做得好!”眼睛一瞥瞥到了一旁看了他一眼,又暗自摇头的段玉,不禁大怒:“你看我作甚?”
段玉很是无奈的朝展红泪挤了挤眼:“看你长的英俊潇洒啊!”
“我想也是!”段玉这话可是说到原痕心底里了,他笑眯眯的不住地点头。
见他点头,段玉悄悄的抹了把冷汗:便是怕他烦,这才违心说了这话的。远山师祖在上,你可要理解弟子的苦衷啊!
林卿言低着头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回身对向葭葭,那把从不离手的匕首被收了起来,双手自然的垂下,只是在那忽隐忽现的袖口中,隐隐能现出她手掐法诀的双手。
每走一步,步步生莲,仿佛天幕自她身后黯然垂下,一袭深黑色的短襟服,似是被她指尖越发闪亮的红光映射成了别样的红色,与身后漆黑的天幕交相辉映,指尖那一点红光闪亮到了极致,便从那点红光中飞旋而出无数点点星光,如同化作了春雨一般绵绵落下,洒落一地。甫一触地,便似落地生长的种子,从抽芽到开花,不过眨眼之间。
红莲遍地,人立其中!随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进,众人的耳边似是突然响起了阵阵钟声,那钟声似是遥隔万里而来,只叫人心生敬意!
万籁俱静,众人似是俱被这钟声洗涤,心下一片安宁。
葭葭亦是阖眼闭了片刻,直到向着她款款而来的林卿言离她不过三步之遥时,葭葭忽地睁眼,虽双目清澈,却并无一点沉醉的模样。
只是看向林卿言,葭葭不由歪头轻笑了起来:“还是这一招业火红莲啊!怎么几年过去了,还反反复复是这一招呢?令师尊便没教你彼岸长生术第二重么?”
林卿言一向竖斜着、带着煞气的双目,却在此时微微垂了下来,声音有些低沉:“业火红莲这一层的境界,迟迟未曾修满,是以不得进阶第二层。”她正说话间,目光撇到了对面离她三步远的葭葭微扬的秀眉,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心中不知怎地,如同被针尖刺了一般,一阵尖锐的疼痛,连带着那出口的声响也变得尖锐了起来:“你以为你是谁?我做什么要告诉你?”
说的是她,发怒的亦是她。葭葭撇了撇嘴,也不与她多说,双目沉静,将无锋剑举到了胸前,平平举起,一剑划过,剑域自成,袭向了林卿言。
“好,便让我看看,你在那藏剑锋上学了多少东西?”林卿言,隐在袖口中双手掐着法诀,操纵着斗法台上遍地而生的红莲连起,汇成一条长鞭。美则美矣,然长鞭之上,红莲花径上发着耀眼银光的木刺却在提醒众人,这等美丽的长鞭伤起人来一点也不手软。
“这是何等功法?”立于斗法台上端的东海瀛洲岛岛主轻咦了一声,开口问道,“如何幻化成红莲的?若是幻术可逃不过我这一双眼睛,那鞭尖荧荧,分明是杀人的利器啊!”
“若是被你这么一眼就看穿了,那我昆仑的彼岸长生术还有何名堂能居于地级三品?”尹风轻哂了一声,“尹某不才,这使功法的小辈,便是出自尹某一脉!”
“这想必应是第一重业火红莲吧!”陌无极看了半晌,缓缓出声,只双眼却没有片刻离开过那斗法台,“走一趟昆仑,能得观一次彼岸长生术,也算是不虚此行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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