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高些的婆子一掐腰,只靠自己的身板就将院门堵得严严实实。
阿槿做梦都想不到竟会被人当场捉住,她不安的看了看四周,想找个侧门溜出去。
矮些的婆子见状,嗤笑两声,道:“别找了,这院子就一个门。阿槿,你若是个聪明的,就乖乖把令平小郎君放下,否则,娘子知道了,定会重重的罚你。”
阿槿知道自己这次的计划失败了,可又不甘心认输,她略略抬了抬胳膊将还在哭喊的崔令平挡在身前,道:“今儿是娘子的生辰我带小大郎去给娘子拜寿,有何不妥?你们若是知趣,就老实的退到一边,若是不知趣,拉扯间伤了小大郎,看郎君怎么收拾你们?!”
两个婆子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个眼色。
接着,那高些的婆子闪开身子,让出院门。
阿槿见状,以为两个婆子被她吓住了,心里一喜,忙抱着崔令平就往外挤。
不想,刚走到门口,脚还没有落在门槛上,两个婆子一起行动,一个钳住阿槿消瘦的肩膀,一个飞快的从她怀里抢走哭得快要断气的崔令平。
阿槿只觉得眼前一花,肩上一痛,手上一轻,接着腿上就挨了一脚,蹬蹬蹬退后几步,最后跌坐在地上。
坐在地上,阿槿机械的抬起头,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被支走的赵妈妈已经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这会儿正抱着哭得声嘶力竭的崔令平柔声哄着。
矮些的婆子直接吩咐道:“今儿是娘子的好日子,不能让阿槿这个贱婢搅合了,来人,把她捆起来先丢到北院的厢房里,待生辰宴结束了,再请郎君来定夺。”
这婆子很聪明,她知道阿槿在崔家的身份有些特殊,自家主母直接出面处理她或许有些顾忌,最好由郎君出马。
赵妈妈好容易哄得崔令平不再哭喊,听了那婆子的话,连连点头附和,“没错,先把她捆起来,待郎君来了,我定要将她的行径全都告诉郎君!”
赵妈妈见过不少心狠的妇人,可她从来没见过似阿槿这般狠的。人家别的妇人不管对外人如何狠毒,但对自己的孩子都是疼爱有加。可阿槿呢?!
哼,赵妈妈不屑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暗自骂道:这个贱婢,只知道顾自己,从来没想过令平小郎君。偶尔跑来,也是想借小郎君生事。
生事就生事吧,可每次都害得小郎君病情加重,而自己也受连累,挨了郎君好几次骂。
真是个害人精,这次豁着自己再挨一通骂,也要让郎君好好教训阿槿一番。
“谁敢捆我?我,我是郎君的侍妾,没有郎君的话,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阿槿终于回过神儿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双手乱挥着,不准丫鬟靠近。
那两个婆子才不管这些,见丫鬟们不能靠近阿槿,便亲自出马,一人一边,轻松的将阿槿的双臂反拧到身后,旁边有人递过麻绳,婆子接了绳子,三下五除二便把阿槿捆成了粽子。
俩婆子也没有劳烦别人,提小鸡一样,将阿槿提溜到院子里的厢房,用力推进去,然后关上房门,掏出一把铜锁利索的将门锁紧。
院门外,红花满意的看完两个婆子的表演,然后笑着对玉叶道:“这次多亏你了,才没让这没脸皮的东西冲撞了郡主的生辰宴。你放心,我定会将此事禀明郡主,郡主也会有赏赐下来。”
玉叶高兴的连连屈膝行礼,“有劳红花姐姐了。”
玉叶很有自知之明,她虽是郎君受宠的侍妾,但在红花等人面前,还是要伏低做小。
因为她很清楚,想在内院里活得长久、过得舒心,单靠郎君的宠爱绝对不行,最终还是要看当家主母的眼色。
而似阿槿这般,自以为有娘家、和肚子里的孩子,就想算计主母,然后取而代之,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看不清自己的身份,竟做些挑战规矩、礼法的事情,活该被郎君厌弃,被郡主惩罚。
同样是侍妾,玉叶绝不会走阿槿的老路,而且,她还要指望郡主开恩给她料理身子呢。
上次从萧南那儿得了一瓶‘玉露,,玉叶回去就悄悄喝了,当月行经的时候,竟排出一些腐肉似的污物,着实把玉叶吓得不轻。
待经期一过,玉叶借着上街买针线的当儿,偷偷去医馆找大夫诊了诊脉。
大夫说,她早年食用了不少阴寒之物,极有可能不孕。接着又说她近日服用了暖宫的灵药,如今虽还有些宫寒,但只要坚持服用那灵药,身子再调理个三五月,定能受孕。
一听自己还能怀孕,玉叶欣喜若狂,身为侍妾,她在名分上已落了下乘,若是连孩子都没有,等她年老色衰,还能指望哪个?!
能怀孕,她便有希望。
而且萧南也说过,只要她守本分、懂规矩,老实听话,萧南便帮她调理身子,她有孕生产后,还准许她把孩子养在自己身边。
为了能继续得到‘玉露,,为了能有孩子,别说看住个小小的阿槿了,就是萧南命她去对付别的侍妾,玉叶也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