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就是电死的吧,嘴里含着一根老长的电线,被那电线电死的,就跟这面条差不多长,现场同样乱得很,到处都是电线。嘴上贴了……对,四层胶带,舌头上也都是麻醉剂针眼,我没带照片,否则我就给你看了,那舌头……啧啧啧,就跟那蒸馒头的箅子似的,全是眼儿……死亡时间?你也知道吧,就在那孩子在办公室里玩游戏的时候嘛,要不然老徐叫他来干嘛?这两个人偏偏都是在他在的那天晚上死的,话说,应该不是他杀的吧?长得那么帅啊,好可惜……”
安问她:
“那条狗呢?”
文煜口里含着一口面,艰难地咽下去,才说:
“啊,狗?你不知道?那条狗是楚德养的,在他的出租屋里养的,可能是杀主人的时候还想给他留个伴儿?谁知道,这凶手肯定是个大变态,要是在古代,等逮到他我肯定把他的事迹写在大木牌上游街示众,鸡蛋烂菜叶子肯定管够,砸不死这个王八蛋。”
“有什么眉目吗?”
文煜吸溜了一口面汤,斜着眼打量了安一下,突然凑近悄声问:
“你是不是也在调查这个案子?”
安点点头。
文煜把身子缩回来,端起碗又喝了一口汤,说:
“那么我无可奉告。”
安一怔,立即了然,接道:“我点头的意思,是说我没在调查这个案子,我只是想让你继续说下去。”
文煜笑起来:“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嘛。咱们也认识有两年了,作为私人朋友我可以向你征询一下你对某个案子的意见,但要是你想插手干涉这个案子,我只能无可奉告。懂?”
安了然地点了点头。文煜也就接着说了下去。
这个案子的难点,在于线索的断裂,和犯人犯案动机的缺失。
动机就不用说了,楚德,王杰,在学校里的风评都不是很好,平日里也结下了不少私仇,但哪一件也达不到要杀人的程度,警方撒开大量警力网摸排楚德和王杰的人际关系,到现在还没有有价值的消息。
徐起阳本来想顺着麻醉剂购买的线索追下去,却发现这种麻醉剂并非是管制类的麻醉品,在市郊随便一个化工厂化工商店就可以购买到,警方甚至使用了人海战术,排查全市所有的化工商店和厂家,现在还一无所获,还不能确认这麻醉剂是不是在外地购买的,那样再搜查真无异于是大海捞针,这条线索,可以说是已经断了。
徐起阳想跟进监控这个线索,却发现有太多的嫌疑人太多的动机,一一排查起来相当棘手,直到现在还没有调查出来个所以然。
还有车辆,那上百辆小轿车和货车警方都一一排查过,只有其中一家运送日用品的货车司机交代,他是池小妹的小学同学,家又离得近,自从他工作的公司指定他专门为第五大**送日用品后,池小妹就经常搭他的便车进学校,这点引起了警察的注意,还对他的车做了技术检验——结果自然是令人失望,没有任何尸体残留下来的痕迹。
对楚德的出租屋进行调查时,更是谜团重重,房间里还残留着他死前一天的活动迹象,那么他这失踪的几天是去了哪里?丝毫没有头绪。
还有那个新发现的尸体王杰,文煜验尸后确认他陈尸的储物间就是第一现场,监控从楚德尸体被发现的第二天就修好了,监控中显示,从5月24日开始到那几个偷卷子的男生发现尸体,除了龙炽,没有人在行政楼7楼呆着超过1小时的,换言之,龙炽的嫌疑,毫无疑问是最大的。
……
安听了这些线索,脑中加速思考着,她还有一个想法需要验证,她探过身子,伏在文煜的耳边,轻声问:
“你记不记得,嫌疑人里面有个叫罗是豪的,他是不是……”
文煜一听完安的话,就乐出了声:
“你怎么知道的啊,他就是那个当年被削掉脑袋的小男孩……叫什么来着,哦,罗是严的哥哥,就因为当初他弟弟被关起来的时候,他的父母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告知那个老师他弟弟有严重的幽闭空间恐惧症,导致他弟弟惨死,他跟他父母关系一直都不好。哦,对了,楚德原来还私下嘲笑过罗是德命硬,克死弟弟之类的。”
和文煜谈话结束,文煜兴高采烈地回了警局,安则拿出手机,才看了第一眼,脸色就大变。
手机上显示着7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来自江瓷的短信:
“家里的老太太回来了,把龙炽带去公安局了,现在已到,我在询问室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