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激奋,脚步轻快的从露台上返回屋中,麻利的为自己洗漱更衣。
这种重见光明,凡事可以自己亲力亲为的感觉太好了,她如同凤凰涅槃获得重生,觉得上天对她真是太仁慈了,生活太美好了。
汪掌珠收拾好自己,步履匆匆的就往楼下奔,她现在最想看到的人,是自己的宝贝儿女儿,如果自己再不出去,妞妞恐怕就要上学去了。
她推开房门,放轻脚步,想偷看下女儿在做什么。
大客厅里静悄悄的,女儿不在,她又往下走了几级楼梯,一眼看见了在厨房里忙碌的楚焕东。
楚焕东背对着她,腰上系着围裙,熟练地做着家务活,他脑后的头发,黑漆漆的,修剪得光滑整齐,低头在案板上切着什么,表情专注认真。
汪掌珠眼眶忽然就潮湿了,一瞬间心里堆积满了酸甜苦辣。
那是一双充满力量拿枪握刀的手,那是一双挥斥方遒运筹帷幄的手,现在却为了自己,做这些鸡毛蒜皮的家务琐事。
汪掌珠她怔怔地看着,心里面五味具全,这样的一双手,沦落到为她做一日三餐,于他,这是一种怎么的牺牲,而自己,背负得是怎么的沉重。
回想着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想着楚焕东无怨无悔的付出,汪掌珠觉得心口有些发紧。
“太太,早晨好。”一旁打扫房间的佣人看见了站在楼梯上发呆的汪掌珠,跟她打着招呼。
“啊……早晨好。”汪掌珠干巴巴的回答着。
楚焕东听见汪掌珠说话声,诧异地回头,问:“掌珠,怎么起的这么早,是饿了吗?”
汪掌珠回神过來,心里一揪,勉强笑了笑:“沒有,我就是睡不着。”
“噢,你站在那里别动,我來接你。”楚焕东迅速的对着水龙头清洗着手,扯过毛巾擦了擦手,之后大步向汪掌珠走來。
汪掌珠很听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定定的看着向自己走來的楚焕东。
他穿了一套简单的灰色棉质家居服,领口敞开两颗扣子,即便腰上系着碎花围裙,但依然是那么的好看,眉目英俊逼人,身材修长挺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就连电视上的模特都比不上他。
“怎么了,掌珠!”青天白日下,敏锐的楚焕东清晰的感觉到汪掌珠神情的不对劲,他沒敢往汪掌珠眼睛复明的事情上想,以为她又要开始闹情绪,使性子。
他小心的握住汪掌珠有些发凉的右手,她的右手因为受过伤,手指总是冰冷的,他每次都会握住她的这只手,体贴的为她暖着。
“來,掌珠,跟我下楼。”楚焕东的口气不自觉地象哄孩子似的,他俯身下來,脸贴着她的头,呼吸热热的送入汪掌珠的颈间,如同每天一样,细心的带着汪掌珠下楼。
汪掌珠被楚焕东带着往楼下走,宽大的客厅里跟汪掌珠的卧室很像,寥寥无几的几样家俬,样样都是软包素面的,只是各个角落里摆放着很多束鲜花,白色的玫瑰和七彩的郁金香,簇簇拥拥,让整个大厅看起來热闹些。
汪掌珠还沒等坐到沙发上,门口响起清清脆脆的呼唤声,“爸爸,妈妈!”手里拿着一束桃花枝的妞妞跑了进來。
楚焕东自然的站起身,迎住奔跑过來的妞妞,有些无奈,有些宠溺的说道:“你这一大早的,怎么就跑出去了!”
“我看桃花开的好,折一枝回來。”妞妞的小脸红扑扑的,透过爸爸宽阔的肩头,对着汪掌珠调皮的笑着。
汪掌珠看着妞妞,欣喜的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妞妞照比着自己沒失明前,长高了,瘦了一些,但更漂亮可爱了。
“你别拿这个东西到妈妈身边,看扎到妈妈。”楚焕东态度强悍的夺下了女儿手里枝桠茂盛的桃花枝,皱着眉头放到一旁的茶几处,“谁给你折的这枝桃花啊?”
“我自己啊!”妞妞低头怕打着衣服上的脏痕,有些顽皮的看着爸爸。
“你怎么还上树了,怎么一点儿女孩子样都沒有啊!”楚焕东看着妞妞的丝袜被刮脱了,裙子上都沾上了树木的细屑,真是无奈至极,叹了口气,进屋去给妞妞另外找丝袜和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