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时变得如此天真,南锦,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即使是一天,更何况是几年呢,敢问南锦,易地而处,对于你这么一个弟弟,又是个医术天才,他岂会相信你医者不能自已,岂会愿意冒险等到你三十岁!”柳烟柔脸色苍白,紧咬牙关,恨铁不成钢的怒斥。
“多谢你现在还能以德报怨,可是事已至此,我又能如何呢?”
柳烟柔微微一笑,“请问南锦,契胡的兵,你是怎么借來的,你确定他们跟我泽之国的将士同心,你我皆知历史,待天府国消失于地图之上,只恐那契胡的骁勇战士,便要开始倒戈相向了吧。到那时候,慕容玉川第一个要怪罪的,便是你慕容南锦啊,到时候你百口莫辩,于他,不过是再來一场恶战,彼此拼一个你死我活罢了,但是你就一点机会也沒有了,你甘心吗?
我这些日子也沒闲着,得知你为你的母妃报了仇,深感欣慰,只是南锦,一个人,连他的生身母亲,都能处置,都能把她打入冷宫,永远不得再见天日,他有什么不敢的,有什么做不出的?”
“难道你要我趁着润城空虚之时,取而代之吗,他已经防我防的很紧,连兵权都无法染指一二,我又怎能与他抗衡呢?”
“非也,他会是个好皇帝,我相信比你要好,因为他的心太大,因为他有野心,有雄心,有抱负,而你沒有,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善待与你,所以与其到时候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不如现在就來个将功折罪如何,到时候朝野上下都知道了你睿王爷的事迹,他若再想害你,就沒有正当的理由了,你也好得以喘息的机会,这才是正理啊。”
“你莫非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不成?我沒想过会穿越到这样的地方,成为一个身份尴尬的皇子,我沒有野心,却也面临着你说的窘境,究竟该如何是好?”慕容南锦一脸的感动与无奈。
“很简单,解铃还须系铃人,附耳过來,这样......”柳烟柔挣扎着说完,“我言尽于此,你要如何做,都看你自己的。”
慕容南锦苦笑,“我原以为你是心心念念为着我,原來,我只是捎带着而已啊,呵呵,其实我早该知道,不过你句句为我,我倒是该领这个情,也好,只不过,若还是不能如你所愿,你就不能怪我了。”
“你何必有这样的表情,南锦,谁又是为了谁,有那么重要吗,如果我说,你很重要,他很重要,虽然是不同的感情,在烟柔眼中,却都是很重要的,可是也不是?”柳烟柔再也忍不住了,呜咽起來。
“这一日总是要很疼的,烟儿,你要撑着,绿鹦会來照顾你,我这就去了,时间紧迫,若有好消息,我一定会來相告。”慕容南锦长叹一句,便离开了。
柳烟柔热泪盈眶,此刻,他还是愿意去,不论为了自己,还是别人,都好,只要他肯尽心,自己也算尽了一份力了。
早在许久之前,当她无意间跟慕容玉川把酒言欢,开怀畅饮,不知他有意或者无心,居然让她知晓了,当初那害她之人正是眼前这位筹谋已久的皇子,心中便有了计较。这枚棋子,是他预谋了多久才终于用上的,他居然也懂得于心不忍?
就算他是个好皇上,她也不能违背当年立下的誓言,这些害她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把她的善良当成了好欺,殊不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稍微给点教训还是应该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