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休要信,恨儿立刻站了起来,来到自己的床头拿起枕头,从枕头下面掏出几封信,并且还用红丝线扎着,看得出来,恨儿之前很珍视这些信,甚至到了现在,她看到这些信时也还露出几分犹豫的神色。
恨儿最终还是把信交给了李休,不过随后却又有些心软的道:“先生,这个人只是给我写了几封信,也并没有做什么大恶,所以您也不要太为难对方了,另外千万不要让我伯父知道,否则他肯定不肯罢休的!”
“放心吧,先生我知道分寸!”李休接过信拍了拍恨儿的肩膀道,不过他在心里却是暗叹一声,恨儿还是太单纯,那个张举可是个情场浪子,他既然知道恨儿住在这里,肯定也早就打听过恨儿的身份了,而且只靠几封信就让恨儿对他心生好感,这种人的心机可不是恨儿这种单纯的小女孩能够猜透的。
李休接下来又安慰了恨儿了几句,然后让七娘陪她,他自己则拿着书信来到前院找马爷,虽然恨儿不让她把这件事告诉马爷,不过恨儿却不知道马爷早就知道了,而且如果这件事不让马爷参与的话,恐怕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当天晚上,李休和马爷乘着马车就去了长安,而且走的时候还告诉平阳公主她们,估计今天晚上是不会回来了,而马爷本来还想多带一些人手,不过李休却只带了十几个护卫,而且还让他们全都换上了便服。
长安城有宵禁,每到夜幕降临之时,城门与坊门就会关闭,白天热闹无比的朱雀大街上,立刻就会变得冷冷清清,顶多也只有巡逻的金吾卫在街道上偶尔走过。
不过宵禁也只针对长安城的坊与坊之间,坊市之内还是十分热闹的,只是不能再出坊门罢了,比如长安最热闹的东西两市,每到坊门关闭之后,坊内还是热闹无比,酒楼、夜市每晚都要闹到夜半时分。
长安东西两坊是商业坊,也是长安最热闹的两个坊,其中东市附近住的大都是权贵人家,因此东市中主要卖一些奢侈品,比如金楼银铺等等,酒楼也十分的高档,相比之下,西市那边更接近平民阶层,特别是西市还是丝绸之路的起点,因此胡商都集中在那里,这也使得西市比东市更加热闹,里面卖什么的都有。
李休以前也很喜欢去西市,特别是一些西域来的商人,会把世界各地的商品带来贩卖,有次李休甚至从西市上买来一把罗马短剑,据对方说是从战场上缴获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今天李休却没有去西市,而是与马爷径直来到了东市。
相比西市,东市这里虽然也十分热闹,但来往的行人大多衣着光鲜,鲜衣怒马的权贵子弟在东市的酒楼妓馆中流连忘返,时不时就能看到一些被仆人或侍卫搀扶着贵族子弟,一边走一边吐,甚至还有搂着一两个娇艳的女子,在大街上招摇过市。
“荒唐!简直太荒唐了,我大唐才刚刚立国,这些人竟然已经堕落如斯,怎么能帮陛下守住好不容易才打下来的江山?”马爷平时也很少来东市,当亲眼看到东市中这些吃喝玩乐的权贵子弟时,也不由得一脸痛心的道,毕竟这个江山是他们这些长辈一刀一枪打下来的,却没想到现在的后辈竟然如此的堕落,这让他如何不痛心?
听到马爷的话,李休却是笑了笑没有开口,也许是观念上的不同,李休倒是觉得年轻人爱玩一些也正常,当然任何事情都要有个度,偶尔放松一下没问题,但如果只顾着玩而耽误了正事,那就显得有些蠢了,很不幸的是,很多人都把握不了这个度,于是一步步的堕落下去。
不一会的功夫,马车就来到一处高大的酒楼门前,李休这时打开车窗看了看眼前灯火辉煌的酒楼,嘴角也不由得露出几分冷笑,如果情报没错的话,那个张举应该就在这座酒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