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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阳渐暖，树枝上毛绒绒的银霜慢慢褪去，凝成霜露滴在树下人的头上。天娇的鬓发不知不觉染了水迹。

燕楚珩伸手接住滴落的霜露笑道：“妹子莫送了，再送就跟我去南燕吧。”

“随你去南燕做什么？就不怕我把你南燕的好东西都吃光了？”

天娇知道燕楚珩开玩笑，就随他玩笑。想起初到南燕太极宫，燕楚珩夜里私带肉食给她吃，就仿似昨日。转眼之间曾经的未婚夫已是人夫，而她也成了人妻。

“妹妹喜欢吃多少都随意，怎会把南燕吃光呢！就光我爹的百里农庄妹妹都吃不尽的。”裕妃今儿格外开心，兴奋的神情全写在脸上，眼波流转不时欢愉地望向燕楚珩。

天娇早看出了燕楚珩和裕妃的异样，裕妃明显对燕楚珩亲密了许多，走路时手臂挽着他的，搁在昨日可是没有的事。

“皇嫂怎么不提我这个妹妹？听说你父亲的庄子里可产不少好东西呢！”燕姝有些嫉妒，她哥哥对天娇竟比对她还要亲热几分，就连她的嫂子也对天娇另眼相看的样子。

“燕姝妹妹这话见外了呢，等你回娘家省亲的时候，我一定备着好东西等你。”

裕妃笑意盈盈。昨夜燕楚珩在她耳边轻声蜜语，对她万分温存，令她终于体会到了幸福的滋味。一直埋在她心底对天娇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燕姝怔了一下，讪讪地笑着没有接话。她知道南燕的风俗，只有女人生孩子才能回娘家省亲，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她想想都觉得气馁。

“天娇妹妹留步，就此别过吧！再过一月我还会过来，到时和慕容兄一起去天都山探路，现在只盼着他的腿伤快点复元。”

“真的在立冬前去天都山？”天娇早起听慕容冲提了这事，以为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和燕楚珩当真约了要去天都山。这时一说，她也动了要一起去的心思。

燕楚珩点点头，“放心吧，大雪封山前我们肯定能赶回来，这样等来年开春，好安排我父王进山修道。”

“父王要是进山就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出来了。”

燕姝有点失落，突然觉得没了靠山的感觉。哥哥比父亲总是差了一层关切，虽然她父王未见得对她有多好，却也总是做女儿心里的一方天，一份依靠。

燕楚珩摇了摇头不想接这话碴，南燕王这一年来走火入魔燕姝是没看到，他可不想说出来让大家难堪。

车马驶出云宵宫门渐渐看不见了。樱桃催天娇快点回去，青桃也附和着，“大王怕是要等急了，大王还想和王妃下棋呢！”

“大早上的下哪门子棋呀！大王腿不能乱动，也不宜久坐，你们先回去温上暖炉，准备好茶叶，我一会要沏几道茶陪大王品茶。”

天娇瞥见她三哥在斜巷里朝她招手，故意支走两个宫女。

樱桃和青桃应着，走了几步，回头见天娇立在宫门前朝她们摆手，示意她们快去，只好小跑着往锦云宫去。两个小宫女终于望不见了，天娇才朝斜巷去。

龙天霖抖了抖身上的披风，弹出细碎的水珠。

天娇一惊，“三哥去堰塞湖了？”

“是！那个妖女死了。”

“啊？！是三哥杀的？”天娇不敢相信温锦儿就这么死了。

龙天霖摇了摇头，“我去时她已经死了，真的死了。我把她葬在了漫水岛上一个空墓里。”

龙天霖有些遗憾，眼前似乎闪着温锦儿乌溜溜的眼睛。

昨夜他在后宫门外观望天相，无意中瞥见温锦儿从他身前一闪而过。若是换做平常人肯定看不见温锦儿，可龙天霖不是平常人，他追了上去。

温锦儿回身瞪着他，“你也是妖？”

“你才是妖！我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