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知道是,被视为眼中钉的人,就算得到了宠爱,那日子也是提心吊胆的。
三个女人,各怀心思,这台戏就精彩了。
饭桌上讲究食不语,王嬛便把一肚子的话放在了饭后。
“皇上,有些话,哀家得当着你的面,当着吴贵妃和叶才人的面说清楚。叶才人性子温婉,懂大礼识大体,哀家也甚为喜欢,所以皇上喜欢叶才人是在再正常不过的。可后宫的准则是雨露均沾,皇上可不能因为叶才人一人而违背了规矩。这样不只是叶才人有压力,就是吴贵妃也难做人。”
叶媚婉心里紧巴巴的,只听皇帝道:“母后说的话有理,叶才人懂事知进退,较其他人朕自然是多了几分喜欢,一时去容华轩也多了几日,这和母后所说的后宫准则可不相冲突。这次叶才人为母后祈福才染了病,朕难道不该在叶才人病好后去容华轩以示慰问和嘉奖吗?”
王嬛被皇帝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叶媚婉是为她做了事,她如今说些对叶媚婉不利的话,就太不近人情了。
“哀家如今也只是提醒皇上。”
赵奕琛一笑后变得严肃:“多谢母后的关心,可这该收到提醒之人的却不是朕。刚刚母后还在为贵妃着想,可见贵妃对后宫之事是极为上心的,但未免有些力不从心。”
“皇上?”吴倩还没发一言,这把火便烧到了她的身上,她本就不甘心,此时更加不悦。
“朕难道说得不对?这后宫流言四起,难道不是贵妃管教不力。朕记得贵妃一向是个严苛的人,怎么到了叶才人这里便任由其情况恶化,从而对叶才人不利?”
吴倩心里一紧,连忙解释:“叶才人回宫后,臣妾便陪太后吃斋念佛,的确不曾听到有什么流言,也是今早才听其他姐妹提起过,尚未来得及处理。”
“朕倒是觉得贵妃是太忙了,早些日子朕就说过,母后和贵妃多教叶才人一些,让叶才人也帮着处理后宫事物,贵妃也清闲些,贵妃意下如何?”
“能有叶才人帮着分担,臣妾落得轻松,自然是会倾囊相授的。”
王嬛不好扫了皇帝的颜面:“哀家一直都喜欢叶才人,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叶媚婉当然知道吴倩不过是演戏,她巴不得这后宫的流言越演越烈呢。
“皇上,嫔妾愚笨,怕是处理不好后宫事务。”
“朕没看出来你有多笨,若是处理不好,那也只能说明是贵妃教导无方了。”
吴倩听到此话,脸都黑了,若是以后叶媚婉犯点错,还该怪在她的身上了。
太后留皇帝有事要说,吴倩和叶媚婉便先行离开了。叶媚婉和吴倩走在一起,当真是亲热不起来,毕竟曾有许多事情,她都曾怀疑到吴倩身上。
寿康宫里,王嬛哀怨地看向皇帝道:“皇上,我们王家在你的心目中,是不是没有什么地位了?”
赵奕琛嘴角带有似笑非笑的笑意,轻声道:“怎么会呢?”
“可是皇上来这寿康宫的次数明显少了,这寿康宫又大又空,当真是冷得很。”
“母后多想了,朕不是常来寿康宫给母后请安的吗?母后一向很好,可不要受了吴贵妃的影响,学些坏毛病,那样朕会不喜欢。”
吴倩在皇帝的压力下不得不强行下令禁止后宫搬弄是非,并表明叶媚婉和萧祁之事乃夏宝春找人散布出来的,若是有人胆敢继续流传,将落得夏宝春一样的下场。
谣言制止了,谣言的影响还在,但叶媚婉相信,这些影响终会被时间埋没,留下的只剩贤淑。
思画抱了一大叠账簿进来,对叶媚婉道:“才人,贵妃娘娘送了账簿过来,说是要过年了,这些账簿都要誊抄一遍,不仅可以存档,还可以帮助才人熟悉后宫事务。”
叶媚婉扫了一眼思画抱的账簿,问道:“贵妃娘娘可有说这些东西什么时候要?”
思画愁眉苦脸道:“贵妃娘娘说三日之内,但是贵妃娘娘要才人初七早上拿到永和宫,严格来算根本就没有三日的时间。而且这么多账簿,就算是六七日也难以誊抄完,贵妃娘娘却只给才人三日,这可如何是好。”
叶媚婉也皱起了眉头,吴倩明摆着要刁难她。在这寒冬里,等她坚持抄完这些账簿,她的手只怕也受不住。
“没有办法,既然贵妃娘娘说了,我也只有尽力而为。”
“才人,贵妃娘娘刻意刁难,大可不必理会,将此事告诉皇上,贵妃娘娘也讨不了好。”宝琴自然为叶媚婉鸣不平。
叶媚婉道:“贵妃娘娘讨不到好,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只会让皇上以为我是个受不得一丁点委屈的人罢了。这样的事做多了,皇上也会厌烦,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用皇上的宠爱为自己谋福利可不划算。”
“还是才人想得周到,是奴婢狭隘了。”
叶媚婉扫了一眼那高高叠着的账簿道:“现在是一点时间都不能浪费了,现在就为我准备笔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