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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生涯》二一(千难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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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处于平息间,突然一声“救命”,惊醒了兴奋的大家,巡视而望,只见前探战士武舞正慢慢地在沙滩里往下沉着,他无力挣扎,只求命运之神能放脱自己一次。

武舞为了进一步的寻求到有效的洞内作战攻击,在他寻到新的出口后就开始新的探测了,没想到这一次却是那般地不寻常。

所有人都惊呆了,那辣椒女人插话道:”这事还是在传说中听过,可从来都没人能亲眼所见沙滩有旋涡。”

这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仿佛是在看稀奇古怪般地悠闲,但心里的感觉已离快乐远去,那种焦急的顾虑呈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有的人静不住了,想冲动于出,冷酷告诫大家不要慌,否则那样人救不成倒把自己的性命给赔上了:”大家先镇静!”

就那样待命着等待着谁的吩咐,大家望着那渐渐下沉的沙滩都无语以对,仿佛每个人都在想着法子救人,而每个人都没想出救人的妙招,直到沙滩慢慢地把沦陷的地域扩大,危及到所有人的安危时,大家才被这猝不及防的变化而惊醒。

大家都拼了命地挣扎着,上面放下绳子尽力地往上拉着,心早已被吓得没有了胆识,只知道这一刻若能活过来就已不错,而以后的事该怎么办,只得活下来再往下说。

那武舞已没有了力气,他抓住了绳子又无力地放开了,此刻小小的一块地方已掺杂着各色异景,有哭的、有流着汗的、有落泪无语的、有疆着脸默默祈祷着的、有慌张而吵闹的......。

每一次只能拉上一个人,大家都叫冷酷先上,而冷酷却坚持要让女人们先上,他要上最后一个,并嘱咐大家:”一定要想办法去救那先探战士武舞。”

其余在下的人都上去了,下面就留下冷酷跟那先探战士武舞,当冷酷看着那武舞吃力地还在挣扎之时,冷酷心里就特别地难受,好想与他一起共苦~’但上面的同志呢,他们不一样的跟我的心情一样不好受吗?不可以这么地自私胡想而破了大局地进行。’冷酷如是自作振奋地鼓舞着自己。

上面的同志都挤满了洞口观望着,冷酷叮嘱他们不要忘了防守,他们于此又全都退回到待命的状态,冷酷便向他们承诺一定要把那先探战士武舞救出来。

冷酷开始试探着触沙滩,那先探战士武舞吃力地呼着冷酷的名字道:”冷酷连长,您就别再下来了,再牺牲也才我一个人,您可不一样,这个部队还要靠您领队作战呢,不要忘了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您不可以为了救一个人而破坏了大局计划那般地自私。”

连长冷酷用手轻轻地抹了一把眼泪道:”你真是个好同志,你此刻身陷于不利之处都还在为我们大家着想。我没有忘了大局,我们的大局就是你们每一个人的一部分,没有了你们这些勇士,又何谈为大局着想?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上去的。”连长冷酷边说着边询问起了他的身世,目的是想让他放松点。

先探战士武舞告诉冷酷连长:”我来自山东,自幼家贫,要不是家人常受欺于人,我也没想过要从军,我此行也是为了了结家人的一个愿望,我若能活着走出沙场,一定要先解放自己的家人,因我的父母还受迫于水深火热之中。”他说至此,已落泪,顿了顿道:”我此刻受苦若能换回我家人的不幸也罢了,连长,您可知?我的家人随时随刻都是陷于此境地,您又有何感?”

连长冷酷没有和他一脆弱地落下眼泪,目的是想让他别就此而软弱,遇挫就越要勇。

冷酷的眼眶也湿了,很庄重地道:”所以我就一定要救你出去,还你家人一个心愿,也圆你一次感恩之愿。”

看上去,那武舞还是显得不太高兴,也许是冷酷还未完全理解他所想的意愿,可冷酷怎么又不了解呢?’他是多么地在渴求胜利,他又是多么地想以自己的牺牲换来普天下人的幸福,可就这么地做是盲从,可就这么地做就是无谓地牺牲,难道让好人过上好的日子就必须得靠牺牲生命来争取?那照这样死下去到头来还不是坏人在此称雄;他越是这么想我就越要想办法救他,因他的确是一个好汉,这世界太缺少像他这样舍其命以保他人之安的精神了。’冷酷如是感动地想着。

正是~英雄相惜英雄梦,英雄难过金沙洞。

诗曰:

无力挣扎求解脱,生命沦陷就此过,但愿一死成全众,幸福千万家灯火;稀奇古怪年年有,今年鬼神特别多。

有气志高鸿雁飞,理想展翅凯旋归,若有一朝裹尸还,但求人间处处欢;兄弟并肩同甘苦,兄弟有难伸手扶。

连长冷酷一步步地逼前,试图让武舞抓住自己的手,带动他一起逃脱,可还未待武舞来得及伸出手,冷酷就已陷入了沙潭中,跟着那先探战士武舞一起沦陷,只是武舞的头就快要被沙掩埋了,而冷酷却也无力可施,倒是武舞还奋力地叫了一声“连长”,而后就被沙掩埋。

上面听到有叫声,赶紧凑到洞口窥探,看着冷酷那奋力往上挣扎的痛苦样,他们都跟着流下了眼泪,冷酷拼尽了所有的力气说道:”你们.......。”

就这样,冷酷再也没有反应,失去了知觉。直到他醒来之时,旁边坐着的却是那先探战士武舞的无微不至呵护。

冷酷睁了睁眼,完全被眼前这一景所迷惑:’怎么涓涓河水而流,唯独不见那枯叶残枝,难道这不是人间?’

冷酷试图张嘴说话,武舞用手作挡之势地阻止道:”先别说话,使太大劲儿,你已好几天没吃饭了,不过前几天你把沙子倒是吃够了,直到刚才我才把你嘴里的沙子洗净,我还真以为你醒不来了呢。”武舞用极其低沉的声音用力说着,从欢喜中掉下了泪水。

冷酷用手接着那掉下来的、比那泉水还纯的泪珠,不知该何其言语。

就那么心痛地,冷酷看了武舞许久。武舞也看了冷酷许久,他们都无语,但彼此都感觉有点不大对劲。

冷酷完全不知武舞所说的一切为何物,而武舞却又有感冷酷无动于衷。

还是冷酷不顾劝阻地先开口问他道:”兄弟,你刚才说什么?我全都不知,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武舞望着冷酷,感觉他像似在装疯卖傻;冷酷看着武舞的表情苦笑着不敢再多语。

武舞沉思了许久,再反过来问冷酷道:”连长,您真的记不起原来的事了?”

冷酷陪衬着武舞的表情微笑而柔和地道:”我真的不知你在说什么,我现在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留下的就只有从我苏醒过来的记忆。”

武舞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地对冷酷道:”连长,您就别再逃避责任了,我们......。”

武舞有着欲往下说的趋势。冷酷断住了武舞的话道:”兄弟,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话,那就别再多说了,因多说了也无用,如果我真的忘记了以前,那也何尝不好啊,至少没你说的那般地使命背负,这一刻有山有水,我们与世无争地过完后半身已不错了,记忆有的总会有,若深刻至底,我想是抹不去的,既然你说有,我也相信它的存在,那就让一切从现实生活中记起吧。”

冷酷随即便捧了一捧水送到了武舞那干而渴的嘴边道:”先喝了它吧,就算是为我的记忆恢复而干。”

武舞小心地凑过来,轻轻的用嘴角触了一下。

冷酷看着武舞的样子比自己还消瘦,冷酷狠着心喝下了最后的一点水,扶起武舞道:”我知道我们不该这样下去,反正我现在已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干脆这样好了,你帮我忆起那些事情。武舞有感心有余而力不足地道:”只是这样也许需要太久的时间,而且还未必能行。”

正是~救人不如先救己,反倒拖累兄弟情。

词曰:

沙掩埋,命呜呼,以为从此随风去;睁开眼,片朦胧,不知身处何人梦。

断记忆,挥不去,未知装疯或逃避;性本善,露真情,患难之交观言行。

冷酷又索性地坐了回去,武舞站在一旁也跟着冷酷忧虑着,冷酷看着武舞那硬挺的背影,再看看他那消瘦的表情,若有着天大的反差。

武舞蹲了下来,用手扶着冷酷的肩膀。冷酷看着武舞笑了,眼角还湿润着,武舞也向冷酷微微地笑着。

冷酷又站立了起来,这引起了武舞的一些小小的不安。冷酷拉了拉武舞那几近没有了血肉的手道:”我们去找点吃的吧!”

武舞一声叹息,无力地看着冷酷道:”这是什么地方,找吃的?我看除非把你我任择一食算了,还是省点力气,慢慢熬吧!”

“熬?那要熬到什么时候?”冷酷急得不可开交,武舞却依显得那么地无精打彩,这跟刚才劝冷酷的武舞比起来相差甚远。

‘难道那武舞真的就把力气献在劝我的上面而自无存?那后该怎么办?’冷酷想着想着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便也罢了。冷酷跟武舞一起坐了下来,等待着那奇迹的出现。

‘再这样耗下去,真的不是办法。’冷酷静坐沉思着,喃喃自语道:”与其等待死亡还不如在等待死亡的期限中,去寻找活着的出路。”

冷酷轻轻地摇醒昏睡中的武舞,武舞微微地睁开眼睛,其实他一直都没曾睡着,只是他再也无力地去提起精神。冷酷有感此刻的武舞不应该那般地死寂,但又何以奈何?

冷酷独自地站了起来,武舞想告诉冷酷什么,却又睡着了,冷酷卷起裤角下水了,第一次触到水面一惊的感觉,原来这水还有点凉意,可久了又有一股温的气息。

冷酷边往前走着边沿河而饮,不时地捧起一捧水灌进嘴里,似乎在指望着它充饥。

冷酷不时地回头看了看那武舞,只见他正酣睡着,冷酷也没好意思去打扰他,只是一个劲不时回头看着,生怕他醒过来不见自己惹出点什么事。

‘不知不觉,我也怎么变得这么关怀人?刚才还是那武舞来给予自己的关怀,没想到一下子的转机却让自己做起了慈善的好心人。’冷酷如是乐助开心地想着。

“哇”!冷酷大声地一叫,这下那武舞可醒了,武舞摸起放在身边的枪无力地站了起来道:”谁?是谁啊?”待蒙胧的眼睛停久会儿,便又放下枪无力地道:”我还以为是谁呢?有什么事要令你那般大声地叫啊?”

冷酷直看着那武舞而不敢低头而望,因怕见到了那可怕的玩意儿自己会失魂。

武舞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冷酷看着武舞走近也便寻求到了一种获救的希望,没想到武舞还没走近便又坐下了,他显得不是很精神地道:”一只螃蟹都那么怕,你还像不像个连长啊?”

冷酷对他的话一直有所不解,也不知他为什么要那么地说:’或许是自己真的忘了什么,他才那样地说吧!’冷酷没有给予太多复杂的理解,只是又问道:”这东西不厉害吗?”

武舞依旧懒洋洋地道:”何止不厉害,就连生吃了它都可以啊。”

一听到吃,冷酷便喜了:’不光是自己肚子也饿了,最主要的是那武舞,他为了救我,而把他自己折磨得那般地难堪,我一定要想办法补偿他。’冷酷如是兴奋地想着。

可救人是需要勇气的,这一刻,冷酷勇气地面对,并非是什么凶猛的野兽之类,而是一个小得可怜的爬行动物。

冷酷低着头一看,没想到脚边除了有着红着的一块淤血外,什么东西都没了,他不由地有些慌了,由刚才的担心到现在的慌,完全是两回事了。

刚才不知那玩意儿为何物,但现在只要听说能吃,冷酷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只想找到它为自己和那武舞充饥。

正是~饥不择食胆变大,纵使虎狼也敢扑。

诗曰:

寒坐枯消瘦,本是恶魔头,何奈落平阳,竟被犬羊欺;饥肠辘辘肚,民以食为天。

轻点水中月,本是团圆宴,无奈运时背,河蟹破月钳;堂堂男子汉,却也俯首地。

“一定是跑了,奇怪,为什么夹住了自己,却还要放开呢?”冷酷一边巡视着那逃掉的螃蟹,一边不甘心地嘟嚷着。

‘看来这世间原本就是善心的,不知为何却引来了那么多的战火气息,就如这一刻,那螃蟹本是无辜的,不对的应该是自己才对,但却那般地不由得自己的想法而行动,失控了,觉得那东西本就是该牺牲自己来成全自己的。’冷酷如是这般哲理地推理着,仿佛零星地忆起了点什么。

‘如果它是一个有力的反抗者,那么这一刻便是战火的开始,只可惜有一些事情总是那么地让谁都无力抗拒,这也许便是食物链的形成的原因吧!’冷酷自圆其说,若有所思。

冷酷在河道里细寻了许久,都未见到那东西,还是那武舞告诉他道:”它早就钻进了避护的地方里去了。

冷酷想了又想:’这地方有什么地方能让它避护呢?’

于是冷酷便一个个地把石头给掀开,终于在他苦寻了许久后抓到了那只咬过他的螃蟹。冷酷大喜:”咦!还有一只呢,你看!那两个小东西还那般地亲热着,仿佛真有种不食世间之疾。”

武舞见食忘忧,趣道:”也许它们知道自己要死了,赶紧给自己留下个种儿。”

话不多说,只见冷酷猛地用手按了下去,一下竟把那两个螃蟹都擒在了手中,他有种丰收的喜感,第一次有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第一次帮助别人,心中总有总说不出的喜悦。

冷酷把螃蟹拿到武舞的面前,递到他的嘴边也没说什么,只待着他夸自己何等的勇敢与伟大呢!

武舞睁着眼睛看了冷酷一会儿道:”就这样能吃吗?”

冷酷有些疑惑不解地道:”不知啊,你不是说可以生的吗?”

武舞看着冷酷觉得有些好笑,他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就那么一说,你还真当真了,能吃也不能这么吃啊,什么东西都要煮熟了才能吃,否则很容易生病的。”

“弄熟了吃?那我们又没有锅,也没火,怎么弄熟啊?”冷酷摊开双手无奈地道。

武舞站了起来,一副要亲自动手的模样。

只见武舞把螃蟹拿了过去仔细地看了看道:”这玩意儿能生吃!”他用手小心地绕过螃蟹的大脚,抓起了一把母螃蟹肚子里的小螃蟹塞进了嘴里,香香地吃了起来,逗得在一旁的冷酷直吞口水。

武舞吃了几口后,挖了一把递到了冷酷的面前道:”你也吃点吧,味道还不错,这东西吃了很补人,听说力气会增大,现在的我们正需要这样的食品补补身体。”

冷酷半信半疑地接过来塞进了嘴里,有些害怕地吃了起来,生怕它再一次把自己的嘴给夹住了。

直到吞到了肚里,才感觉到了味道的出来,的确很美,于是乎便再想吃点。

等冷酷再伸手去要时,武舞已将那小螃蟹吃完,还留下一些蛋,冷酷一把拖了过去塞进嘴里:”哇!这味更美啊。”

他们俩就那么地像孩子般地相互争着,那看似不珍贵的东西,在此刻,变得比任何东西都还要珍贵。

至少在肚子饿的时候是这样,太需要一样东西来填饱肚皮的空空。

他们再往前,发现水中出现了一些枯枝残叶,便把它从水中拾了起来放在地上晾干,武舞从里层衣服茄包里,摸出了一盒洋火,划燃了一根火柴,他们烧起了螃蟹来,那夜他们确是饱餐了一顿,味最美的就要数螃蟹的大脚了,里面有很多肉;他们贪得连螃蟹背壳里的屎都吃了。

正是~天无绝人之路,地无穷尽之途。

词曰:

什么山珍海味,不过是填饱肚子罢了,什么稀品珍肴,不过是穷讲究罢了;真在穷途末路时,有一滴露珠也叫人神往。

什么叫做难过,不过是看不到希望罢,什么叫做高兴,不过是解决了温饱;真在山穷水尽时,有一次施舍均要懂感恩。

看官言:”当然这一刻不能叫贪啊,贪通常是有了之后还要拥有更多那才叫贪,而他们都还未曾拥有过一样满足他们的东西,又怎能叫贪呢?当然也叫,那便叫欲渴之贪,就如你心若不想着贪,它就有不来之势。谓称之为~不知足。”

他们为了寻找到更多的食物,便不断地向前走着,当时也忘了那些掉在水里的枯枝残叶,只觉得这便是天然的,没什么异乎寻常的状态。

可他们没想到是在一个被困于未知的地方,一个脱离人间烟火的地方,当出现了这些东西之时,是不是有些奇怪呢?可奇怪的是当时他们就怎么没有在意呢?

“哇!这里好像有个出口。”武舞这样惊喜地说着。

冷酷也欣喜地探前去一看:”哇!”更是吓了他一跳,哪里是个出口啊,若说成是个出口,那也是个末路的出口,出去之后,命也便要葬送的出口。

前面不远外,有如一碗大般的一小孔透着光射了进来,好久都不曾吸收新鲜氧气了。

其实这样说就不对了,如果没吸氧气人早就呜呼了,可没与外面的世界相见,总有点那个滋味,这样说就算是对外面的一种渴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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