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惊,宝儿也是心里难受不已,受了很大的打击。
白兰趁机对宝儿道:“你看见了吧,老太太依仗你爹过日子。只要是不是损伤她的利益的,她都不会管的。你一个孙子有什么,她死了一个儿子都不敢吭声。”
说的张老太面上一红,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所想的事情被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只是她不明白,当年自己是因为要靠着长子来过活。为何现在不护着长孙呢,那也是一个家族的根本呀。
在她心里其实明镜似的,三个儿子也就老大家的能让她过得舒坦。
二郎那个恨不得长在媳妇儿裤腰带上,人家去哪他去哪的货色。能让她在家里过得舒坦,天天看董小漫的脸色,她才不干。
三郎那里倒是可以当官太太的,耍一耍老夫人的威风。可是儿媳妇儿的娘家比自己的脸,自己在亲家面前始终是矮了一头。
只有李氏,没羞没臊知根知底的过了十几年。她就是撅起屁股,自己都是她今天拉得是什么屎。
所以无论长房发生了什么,她都不会去过问。更何况,大郎说的也对。宝儿就是从小被惯坏了,环儿比他有出息。张家以后光宗耀祖,还是得靠精明的环儿的。
至于为什么不想想自己还有两个出色的孙子,那是因为她心里知道,这两个孙子有一个厉害的娘。
白兰与宝儿离开,没过多久宝儿就提出要分家。
这高堂老人还在世,下面的不肖子孙就要分家。
气的大郎拿了藤条对宝儿好一顿揍,这也是大郎唯一一次对宝儿动手。
李氏哭嚎了半日,逼得大郎只得同意分家。
高姨娘眼看着这一切,心里担心不已。
白兰拿过分家的契,看着上面的字,气的鼻子都歪了。
这是什么意思,长房名下的老宅不归自己家所有,大部分的可赚钱的铺子不归自己所有,唯独剩下点祖业归自己。
大郎满意的看着白兰的表情,心道只要你们反悔,等我百年之后还会给你们多一点的东西的。
白兰想了想道:“公爹,不是我这个儿媳妇儿说话不好听。你就这么忍心给你大儿子这点东西么?说句不好听的,你就是打发要饭的也不至于这点。你这是逼着你大儿子跟你们决裂呢吗?”
大郎冷哼:“老子的东西,给多少就要多少。要是有骨气,就什么也不要,光腚走人!”
白兰忍住气,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使倔强的时候。想了想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眼泪流了出来。
“公爹,不是我作闹不懂事。实在是替我们家相公寒心,所说龙生九子各有所好。我们家这个文不能读书,又不能赚钱。身无长物,也只能靠着祖产过活。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容易,谁让我们是没有能耐的呢?你就给了我们这这些,我们也不敢说什么呢。”
大郎冷哼:“那你们就别想着分家,分家有什么好的。”
白兰泪眼摩挲:“可是二叔比我们能耐,难道要仰仗着叔叔生活么?总要分家的,不如趁着长辈们在世将家分了。就算是历练历练了,就算是有个万一也有法子补救不是。”
大郎心想,这个媳妇儿说的有道理。但是还是忍不下这口恶气,粗声道:“既然不会做生意,那要铺子有什么用?”
白兰听出这是人家心软了,赶紧就着往上爬:“我的意思是,咱们家还有一些没啥用处的田地。不如将那些个分给我们,我们靠着收租也能填饱肚子。公爹若是有限制的铺子给我们几个,我们不做买卖租出去,也能过活。”
大郎心里细细的考虑,觉得儿媳妇儿说的在理。就宝儿那个德行,你给他什么好的,还真就能给你干赔了。
不如将家里的那点地给他,靠天吃饭终究也是饿不死人的。
就同意给他留下那些良田以及三个铺子,白兰这才欢欢喜喜的应了下来。
大郎没想到的是,白兰跟宝儿接到那房契、地契转身就变了脸。
真就是过上了自己的小日子,老宅去请都是拖三阻四的。更不用说跟兄弟们来往,搞得外头都传言大郎将长子给撵了出去。
这话气的大郎又是要吐血,而远在荣城的环儿得了信,气的将房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