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他们就是匈奴人的奴隶,因为作战勇敢而被匈奴人另眼看待,一旦他们失去了作战的优势,他们就会被匈奴人毫不犹豫抛弃,甚至会亡族,所以石勒对匈奴人纵有千般恨意,也不敢有半点得罪。
呼厨泉点点头,“既然你要亲自督战,那为何还不去?”
呼厨泉着实不放心石鞣,此人是石勒的儿子,虽然年轻,却精明狡猾,他会尽一切可能保存实力,从而不肯全力进攻,必须要让石勒去督战。
就是如此,呼厨泉还是不放心,又对右骨都侯梅离道:“你也督战,若羯人不肯全力进攻,你可禀报于我!”
“遵令!”梅离率领数百骑兵飞驰而去。
旁观石勒更是心惊胆战,他没想到呼厨泉竟会当作自己的面派人监督自己,这其实就是一种警告,他不敢再犹豫,催马向区水北岸奔去。
区水北岸,八千羯人士兵还在积极准备,他们带来大量羊皮筏子,过河前需要将这些羊皮筏子吹足气,石鞣心中很复杂,上一次他就在距离高奴县不远的固原县遭遇重创,损失了七千子弟,这对人数不多的羯人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这一次匈奴人又逼迫他们为先锋,而且又是攻城,可以想象,这一战后,八千子弟还能剩下多少人?
石鞣不由低低叹了口气,这时,他父亲石勒缓缓催马上前,看了一眼儿子道:“你不必叹息,这一次出征如果获胜,我们羯人将获得丰厚的回报,足以补偿作战损失。”
“可如果南征失败呢?”石鞣小声问父亲道。
‘失败?’石勒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略为沉吟便问道:“你觉得这次南征会失败吗?”
“骄兵必败,这次呼厨泉太骄傲了,竟然只率十万军队南征,他对汉军轻敌了,这次南征,我不看好,而且”
说到这,石鞣向两边看了看,这才压低声对父亲道:“我怀疑这次南征是刘去卑给呼厨泉设下了圈套。”
“别乱说!”石勒心中一惊,慌忙摆手,止住儿子的胡言乱语。
石鞣冷笑一声道:“刘去卑和汉军交过手,他怎么会不知汉军的厉害,竟然鼓动呼厨泉只带五万军队南下,他自己也只带五万军队,这不是坑是什么?”
“别再说了!”石勒严厉地打断儿子的话,迅给他使个眼色,石鞣这才现,一名骑兵正向他们奔来,是呼厨泉派来的士兵。
“大酋长,单于命你们立刻出战,不准再拖延!”
石勒心中暗骂,却只得陪笑道:“请转告单于,只要羊皮筏子准备好,我们就立刻出兵。”
骑兵飞奔而去,石勒叹一口气,对儿子说:“不要再考虑减少损失了,准备全力以赴吧!”
石鞣咬紧牙关,一言不,不多时,一名千夫长飞奔来禀报道:“启禀酋长,皮筏子已经准备就绪!”
石勒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去吧!”
石鞣抽出战剑,催马奔至军队面前,凝视河面,只见河面上升起一层白雾,使他激动异常,高举战剑大喝道:“上天眷顾我们,河面起雾了,这是最好的进攻时机,必须用最快的度夺取南岸,出战后不准回头,有胆敢返回者,斩!”
八千羯人士兵一起大吼起来,石鞣挥剑大喊:“出击!”
‘呜——’数百只号角声吹响,此起彼伏,在北岸的河谷里回荡,
三千名第一波进攻的羯人士兵向岸边飞奔而去,岸边已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羊皮筏子,大的如战船,可乘坐数百人,小的也能乘坐两三人,皮筏子上面绑缚有木排,士兵就坐在木排上划筏渡河,无数皮筏子扔入江中,羯人士兵大喊大叫着跳入水中,爬上了皮筏,向对岸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