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教皇如果连这点都看不透,他的大预言术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
清晨,篝火熄灭后的冷意让夏寒缩了缩身子,他听到了母豹的低吼声,这才睁开了眼睛。他与无剑在洞穴里睡了半夜,这只豹子倒也聪明得没有去搔扰他们。
夏寒望向洞外,天色已经蒙蒙发亮,白色的雾气在森林里游荡,看起来就像比夜晚更加寒冷。
然而他们已经不能再停下去了,得加紧速度离开这片地方。
他摇了摇在一边沉睡的无剑,她的嘴唇有些发白,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而正当夏寒担忧的伸手抚摸她额头的时候,无剑睁开了惺忪的眼睛。
她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世界,然后把身子靠近夏寒,靠着他的腿又睡了过去。
“等等……”她低身呓道:“等我再睡会。”
夏寒一惊,他倒是从未见过无剑这种样子,然而她孩童般的行为却让他感到开心:或许再睡睡也可以。他轻柔的抚摸她的黑发,打算多让她睡半小时。
然而无剑只用十分钟就醒来了,她睁开眼,神色显得有些疲惫:“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我曾经有个家,母亲称呼父亲为夫君——”无剑躺在夏寒的腿上,仰望着他:“我也能这样称呼你吗?”
“……”夏寒这时才回忆起无剑儿时、那根本不算父母的父母,她竟然想起来了。他心中一动,这证明无剑还有恢复的机会,回忆起他或许不会是什么难事:“你喜欢的话,什么称呼都行。”
夏寒回以微笑。
他把无剑拉起,然后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夫君...”
一声带有害羞和战栗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就像莺雀扑翅,在夏寒心里泛起一片惊鸿浪涛。他从没听过如此令人心颤的声音,而它竟是从无剑口中传出。
他回过头,无剑就停在原地,脸颊连同后面的脖颈整个都红了:“等到寻回记忆,你能为妾身束发结簪吗?”
只有这个时候,夏寒才突然意识到她的身份是兽族——和人类风俗不一的兽族。然而他还是应了下来,带着一颗温暖的心应了下来。
他拉着无剑走出洞穴,开始新的一天。
无剑被拉着往前走,白雪皑皑的林地里,她看着前面长发在凛风中扬起的背影。
这副场景似曾相识。
只是突然之间,她心底涌出了一股莫名的痛楚,为什么不是金色——他那宛若太阳般的长发哪里去了?
少女的记忆正在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