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胜曼酒醉刚醒,感觉头还有些沉重,也懒的再穿什么正装,披了一件皮裘就跟着文儿她们来到李愔的书房外面虽然站着不少护卫,但是书房里却十分昏暗,窗子上映着昏暗的灯光,不出李愔在里面做什么?
金胜曼走到书房的门前,让文儿和画儿守在门口,自己亲自上前敲了敲门,却听到里面的李愔用十分疲乏的声音道:“本王没事,你们不要来打扰我!”
若是敲门的是文儿和画儿的话,估计就不敢再敲了,不过金胜曼却与她们不同,听到李愔的话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推门走了进去。
李愔正一脸悲痛的坐在书桌后面,甚至脸上还有泪痕,根本没想到有人敢进来,所以当到金胜曼时,先是一愣,紧接着转悲为怒道:“谁让你进来的,给我出去!”
金胜曼也没想到李愔竟然也会流泪,当下表情也是一呆,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镇定,对李愔的话置若罔闻,先是把门关好,然后轻轻的走过来在李愔身边坐下道:“殿下有伤心事?”
李愔到金胜曼根本不听自己的话,却也没有再次赶人,而是冷哼一声扭过脸去,对金胜曼的话不理不睬。而金胜曼也早就习惯了李愔对自己冷淡的态度,所以也不生气,探过头仔细了李愔手上的书信,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殿下,人死不能复生,您也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金胜曼叹了口气道。她没想到李愔竟然还有如此重情的一面,竟然因为舅父的去逝而如此伤心,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吃不喝,这简直与她心中那个冷酷残忍的齐王殿下完全相反。
李愔这时也发现了金胜曼在自己手中的信,立刻十分不满的再次冷哼一声,然后把信收起来道:“要不是为了你们新罗和百济的事,我当初也不会如此匆忙的离开长安,若是不离开长安,也还能多陪舅父他老人家一些时日,可是现在却是阴阳两隔,再无相见之日了!”
李愔的话可谓是强词夺理,也可以说是一时的气话,毕竟人家新罗和百济又没请你来,若是没有李愔的话,说不定两国都还好好的,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亡国了。
金胜曼身为新罗女王,对李愔的话自然是十分生气,不过她也知道这是李愔的气话,所以很快把自己的怒火平息下去,开口转移话题道:“殿下,舅父既然已经仙逝,说这些也已经无用,不如还是考虑一下接下来的事。”
“接下来什么事?”李愔一听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同时脑子也清醒了一些。
金胜曼一李愔中计,故意露出一种沉痛的表情道:“夫君,舅父既然是前隋皇子,必然要与外祖父葬在一起,而外祖父的陵墓在杨州,因此舅父的棺木肯定也会送到那里下葬,而殿下你又在登州,吴王殿下则在上海,所以舅父的送葬队伍肯定会走水路,经过登州入海,然后再到达杨州,如此一来,殿下与吴王都能在路上迎接舅父的棺椁,到时一起去杨州。”
金胜曼的分析合情合理,毕竟杨暕的身份特殊,亲人也不多,而李愔和李恪做为亲外甥,自然要参加他的葬礼,再加上从长安要去杨州的话,走水路也要快捷一些,李愔和李恪也能在路上与送葬的队伍汇合,所以李愔恐怕要回登州一趟了。
经过金胜曼的提醒,李愔也想到这一点,现在他不是悲痛的时候,必须先将打下来的三个韩州安置妥当,然后马上赶回登州,等着为杨暕送葬的队伍前来,然后一起奔赴杨州,只不过不知道这次送葬的队伍里都有谁,想必外祖母和采儿肯定会来,姨母南阳公主应该也在,至于母亲杨妃,却不知道父亲李世民会不会放人?
想到这里,李愔终于打起精神。旁边的金胜曼也察觉到李愔的变化,当下也是松了口气,立刻让人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饭菜,毕竟李愔一天都没吃东西,而他接下来几天又要抓紧处理百济这边的事,不养好身体可不行。
李愔本来没有任何的胃口,不过在金胜曼的劝说下,最后还是不得不吃了一些。只是在昏黄的灯光下,李愔着温柔为自己挟菜的金胜曼,眼睛中却不禁闪过几分复杂的情绪,同时心中也在思量,自己对金胜曼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