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唱晚是很惜命的一名将领,所以无论是大大小小的战斗中,只要能够借助外力而减少士兵损失的时候,她都不会吝啬,如果不是炸药的威力太大,怕伤着了自己人,也许这个时候迎接那些营救队伍的就不仅仅是箭雨这么简单了。
营救队伍似乎是做了极多准备,每个人身上至少带着两种兵器,似乎已经做好了拼杀的准备,只是当他们好不容易躲过层层皇宫侍卫,潜入到那座小院子外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手中的兵器简直就是弱爆了,那漫天飞下来的箭雨,就是再多两把兵器在手也是抵抗不了的啊。
营救的队伍来的很快,不计外围等着接应的十余人,就潜进皇宫内的人数就达到了二十余人,而且从这些人的潜入方式和各自的身手来看,也应该是琰国最为厉害的一批高手,比之许南毅以前身边的那些暗卫,也是绝对不差的,足以见琰国女皇对这一次营救的重视,如果不是有花唱晚特殊训练的那些人做探子,再加上地利和人和,真的很难监控这样的一批人。
而与此同时,花唱晚亲自带队埋伏在了软禁赵恺图和魏戊的院子外,身边所带之人都是她亲自训练出来的高手,早早的埋伏在这里,就等着瓮中捉鳖了。
营救俘虏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那一日张珂和赵迪像是没事人一样的在驿馆里呆着,哪里都没有去,就坐在一起喝茶,看似很淡定,但从细微的神色之中,却会发现许多值得注意的地方,两人心绪不宁,显然都在担心着什么。
花唱晚和许南毅在算计魏戊以及琰国,而此时琰国也在算计着他们两人以及大雅,赵科和赵迪在收到密信之后,立刻召集了其余在暗处的两队负责人,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做的极为隐秘,却不曾想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花唱晚的监视之中。
他们代表的也许未必是正义,所做的事情也许未必会彰显良善,甚至有些狠辣,也有可能显得恶毒,或者是不折手段了一些,但那又如何呢,为了他们的国家,为了他们的家人,为了他们心中的信念,他们甘之如饴!
花唱晚和许南毅商讨过后,对结果都颇为满意,然后相视一笑,愈发的默契了。
“好主意,就这么办了,我们双管齐下,总是能拿住魏戊弱点的。”大雅缺良将,魏戊就是一名很有经验且品性与威望都极为不错的老将,如果可以让魏戊投靠大雅,那日后想要接收琰国的军队,就可以省下很多力气了。
“好,那就这么安排,不过我还有一个想法,魏戊出身商家,家族也不是什么大家族,现在直系血脉更是只有一支,如果我们想拉拢魏戊,就将她的家人也接过来如何,可以当做是一种威胁,但我们好好照顾她的家人,未必不是在帮她的忙。”许南毅比花唱晚想的更细腻些,除了魏戊本人,他还想到了魏戊的家人,如果能够将魏戊的家人接来大雅,想要策反魏戊,也就更有把握了。
“琰国派人来营救的时候,我们的侍卫要故意做出不敌的架势,绝对不能立刻打杀了他们,不过却也不能让他们太过容易,而且一定要逼得他们在魏戊和赵恺图之间选择其一带走……”花唱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给许南毅听,她和许南毅既然都看上了魏戊,那自然要努力争取一些,这样的好机会可不能放过。
“将赵恺图和魏戊那里的守卫全部都换成高手,然后就等着琰国的人来好了,瓮中捉鳖可是很有趣的,那些人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各处不好抓捕,正好这一次来个一网打尽。”琰国派人的人大部分都在监管之中,但这些人警惕性很高,而且分布的比较零碎,花唱晚和许南毅可是一直都等着他们聚在一起,好一网打尽呢,而且趁着这次营救的机会,还能让魏戊和琰国的裂痕更大一些。
许南毅紧接着便又问道:“唱晚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琰国那些人,可能要有动作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一个小小的离间计,以魏戊的品性,就算是对琰皇失望,也还不至于到放弃琰国的程度。”许南毅对魏戊也是做过调查的,这位老将的品性很是刚正,想让她反叛并归顺大雅,很是困难,而也正是因此,许南毅以前是没有想过要劝降魏戊的,不过花唱晚的存在却是让他改变了想法,倒是愿意试上一试的。
“暂时不会。”花唱晚很肯定的给了一个略显保守的答案,暂时不会,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就会了呢?
“唱晚,你说魏戊会归顺我国吗?”许南毅听完手下的报告,就向着花唱晚询问道。
而就在魏戊和赵恺图各怀心思的时候,许南毅这里却是让人将密信重新绑在了信鸽的腿上,然后放飞了信鸽,但却没有失去信鸽的踪迹,而是一路追踪一直追到了驿馆,看着赵迪和张珂从信鸽的腿上取下了密信之后,追踪的人才回宫报告。
不过此时的赵恺图也还是担心的,除了担心魏戊的反叛以外,还担心那份密信的真实性,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大雅截获了密信,显然是对琰国极为不利的,也不知道大雅接下来会怎么做,会不会更加严密的看守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惜了,被关在这里的这种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赵恺图是一个很有野心的男人,这在这个世界上算是颇为稀有的一种男人,他完全不同于许南毅的野心,许南毅是被局面逼迫不得不如此,他却是用尽手段一点一点向上爬,两者相比,自然是有着很明显的不同。
不过虽然有些放心,赵恺图却还是不可能完全信任魏戊的,更是将这件事紧紧的记在心里,打算回到琰国的时候,一定要报告给皇姐之后,毕竟在琰国的时候,他就很不喜欢魏戊,甚至很多时候都会想着,如果不是有魏戊这个老家伙存在,他也许早就成为三军统帅了,哪里还会被压制那么久。
也许是心中的讽刺和自嘲实在是太过浓厚,魏戊连表情都有些无法控制住,脸上也不由的带出了一丝丝的嘲讽,他这是在嘲讽自己的自作多情命运多舛,但看在赵恺图眼里,却是稍微放心了些,显然是误以为魏戊是真的看破了大雅的奸计。
怎么会不可笑呢,她兢兢业业为琰国这么多年,竟然得了这样的一个下场,说舍弃就舍弃,也不过就是个棋子罢了,想想就觉得可笑,而且是可笑极了!
魏戊此时的脸色实在是说不上好看,但比起赵恺图的故作愤怒,却要好的多,或者说是冷静的多,沉默了好一会之后,便缓缓的开口道:“殿下莫要生气,这件事是挺可笑的。”
赵恺图看起来很气愤,但实际上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眼神中的一抹心虚,而且他说话的同时一直都在偷看着魏戊的表情,这话显然也是说给魏戊听的。
片刻过后,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赵恺图,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声呵斥道:“好个大雅,竟然连这种谎言都敢说,真当我们是三岁的孩子不成,这种破绽百出的把戏都敢拿出来耍弄,真是可笑!”
许臣原封不动的将密信上的内容读了一遍,读过之后扫了两人一眼,便什么都没说的转身就走了,留下了神色不明的两人,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