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破口骂人,骂得畅快淋漓,肆无忌惮,他要骂醒这些浑浑噩噩没有脊骨的软包怂蛋,大敌当前他也顾不得了,此时的他,满怀报国杀敌豪情,觉得自己很酷,逼格到家了。
被俘伪军像是被骂醒,胆子稍微大了些,还是胆怯的爬到严若飞几个跟前,趴在地上装填子弹夹,有的拿起枪,瞄准敌人一扣一射,慌急中也能碰上个倒霉小鬼子中弹。
检查站的敌伪军正如严若飞所分析,拼命地朝高杆玉米地冲去,他们知道,只要进了青纱帐,借助高杆庄稼的隐蔽,就能在暗处随时发动突袭,包抄消灭马车队。
严若飞看透了敌人的心思,命令士兵开枪射击跑在前面就要进入青纱帐的敌人。
闫如平指挥士兵,专门对付冲过来的敌人摩托队。现在已不是三辆摩托,就一会儿的功夫,又来了五辆,他们在土路受阻,以摩托为依托,架起机枪‘突突..’不停的扫射。
严若飞‘十三血盟’的兄弟,要不是有一大车足够他们可劲折腾的武器弹药,加上手雷的威力,恐怕早就玩翘翘了。
哪怕是这样,战局形势也是非常危急,一旦敌人突破‘十三血盟’的火力封锁,钻进青纱帐,利用高杆庄稼的隐蔽,对他们实施包围突袭,马车队完蛋了不说,就连他们也没有活着逃出去的胜算。
闫如平着急的再次问道:“一排长兄弟,敌人很快就会突破火力钻进青纱帐,到那时咱们就是想撤也没路可走了,难道你要叫咱们的人都死在这里呀?”
严若飞悲壮的说道:“我们以马车做依靠,再说有这么多的武器弹药,这要是都招呼到小鬼子堆了,跟敌人决一死战,我就不相信他们的身体比钢铁碎片还坚硬,实在抵挡不住,我们就炸掉马车和物资,一点东西也不留给小鬼子。”
他虽然这么说,可要是把这‘十三血盟’的兄弟,都葬送在他的手里,又觉得亏欠太多。
严若飞审时度势的加重语气喊道:“都特么的给我听好了,热血男儿宁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人生自古谁无死?现在我下达命令,我跟端着三挺机枪的弟兄,再留下四个投弹远又有准头的兄弟,在这里作掩护,把装武器的马车留下来,你们押着其他马车快速撤进青纱帐,顺着土路拼命的跑,没有命令谁也不准停下,都特么的给我快滚。”
敌伪军的围攻越来越猛烈,眼看就要冲进青纱帐,严若飞‘嗤’笑的喊道:“兄弟们,别看敌人张牙舞爪的往前冲,你们看见了没有?嗨嗨,小鬼子也怕死,冲锋的动作越来越慢,都把手雷准备好,机枪瞄准敌群给我狠狠的打。”
“投弹”,严若飞大喊一声,把手里的手雷,猛的在马车帮上一磕,狠劲的甩向敌群,紧接着又甩出几颗。
****士兵在严若飞的鼓动下,冷下的血又沸腾起来,把甩向敌人的每一颗手雷,都当成拧下小鬼子的一颗头颅,那种气吞山河的豪情,被彻底的激发出来。
小鬼子在一片哀嚎中,被炸的支离破碎,断胳膊断腿伴随着尘土腾的飞起,又随着尘土落下,可围攻的敌人太多,此时又从其他地方增援过来一队小鬼子。
严若飞眼看战事严峻,舍命死拼不是他的本意,他还真不服气,不会刚穿越过来一天就交代了吧?不行,马车可以不要,物资也可以甩掉,可‘十三血盟’的兄弟和马车夫等人,一定要带着他们冲出去,这是他做为现代军人的使命。
他看着开阔地放倒的敌伪军,感到这场面很血腥,但也很拉风,可再拉风,也不能把命交代在这里。
突然‘啊’的一声嘶喊,严若飞身边的一个机枪手中弹,还好只是摇晃了几下,手里的机枪又喷出火舌。
严若飞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身边的已有三个士兵负伤,还好,他们的火力凶猛,敌人倒也没占到多大便宜。
从目前敌我双方人员武器弹药的比对,敌人的人数是严若飞的十倍,可武器比敌人精良,弹药也比敌人充足,这又能怎么样?常说好虎架不住一群狼,要是这么死磕下去,严若飞他们根本就没有胜算。
闫如平看敌人原来越多,越来越凶猛,他大声的嘶喊道:“闫如飞,你特么的到底是什么人?真要把我们拖死在这里吗?你快想法子,这样不行,机枪都烫的抓不住了,你再不下命令撤离,老子就带着兄弟们先撤了。”
严若飞看闫如平对他开骂,他心里也不好受,本来一路上磕磕绊绊的冲出敌占区,又缴获了几大车物资,天大的一桩好事,现在竟沦落到要把命丢在这里,真是大大的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