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孝知道,她这是想借机天天见到自己。心里顿时就舒畅起来了。
两人还要说话,就听见张启瑞在门外禀报,“六部的大人求见。”
苏清河只能作罢,乖乖的坐回去,看着沈怀孝离开。
六部大人,好吓人的名头!
苏清河略烦!闹来闹去,原因不过是都想办事,都想让朝廷给他们拨钱下去。但问题是国库没钱。
兵部要革新武器,户部说没钱。
吏部对考核优等的官员进行嘉奖,户部还是说没钱。
礼部要修缮宗庙,户部依然是没钱。
工部要修水利,户部打死也没钱。
就那点银子,只能办一件事,你是给哪个部门好呢。
看见这几个人,清河真是愁的揪头发。
户部尚书这位大老人,不管其他几人说什么,他始终就两字,“没钱!”
当着苏清河的面,几人的争吵声都能冲破了天。怪不得明启帝推到这里来了,没钱不好办事啊!
“殿下,别的倒也罢了,只是战船正督造了一半,朝廷迟迟不给拨款,后续该怎么办。总不能半途而废吧。”兵部的一位侍郎痛心疾首,表示兵部的事情十分紧要。
苏清河点点头,这事不能耽搁。
“殿下,吏部此次考核的官员,都是几十年清廉如水的好官啊!如今都已经到了卸任之时,朝廷不予以嘉奖,是要让臣下寒心的啊。”吏部的尚书被苏清河炮轰过,于是就将历年中考核出来的清官都提溜出来,证明自己还不昏聩。此时他话说的铿锵有力,证明这次的人都是真金不怕火炼。这样的人,难道不该奖励吗。
苏清河朝老大人点点头,对他的话也颇为认同。
“殿下,宗庙祭祀可是国之大事!”礼部的侍郎淡淡的说了一句。
但苏清河却知道这句话的分量。宗庙祭祀确实不容小觑,人们期盼着上天赐下福泽,这样的事,绝对是重中之重。不管苏清河心里怎么想,她都不敢否认这样的话。
“殿下,今年雨水比往年增加不少,钦天监已经看过了,今年秋季,只怕也是多雨,得防患于未然啊!”工部侍郎忧心忡忡。
苏清河点点头,抬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说话。
“老大人,户部究竟能动用多少银钱。”苏清河问道。
“真的没有,殿下。余下的银子,是给皇上的圣寿和皇后的千秋准备的。”老大人无奈的道。
苏清河看了看刑部的这位大人,见他呵呵的笑了两声,就明白这是个看热闹的。
“确实不好办!”苏清河看了一圈,才道,“几位脸上的褶子原来都是忧国忧民的褶子啊。”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孤也觉得自己长褶子了。”
几人期待的看着苏清河,都尴尬的笑了笑。
苏清河抹了一把脸,“这么着吧!户部先将能动用的银子给兵部,海船的建造不能中断。”
户部尚书脸色不变,“但圣寿……”
苏清河摆摆手,“孤听闻,民间老人做寿,都是子女为父母办的!孤为人子,为父母做寿,不动用国库的银子了。再说了,孤还有兄弟姐妹,必不会委屈了父皇和母后。就这么办吧。”
这几位大人不由的对这位殿下肃然起敬。在公与私之间,这位殿下的选择,让人动容。别以为贵为太子就不要银子了。事实刚好相反,没有银子,太子拿什么养自己的势力呢。可太子如今的表态,就证明他的心胸是坦荡的。
苏清河见几位大人的神色有些动容,没有像刚才那般争抢,就道,“兵部的事,非银子不能办。所以,这银子先给兵部。”
“至于吏部的嘉奖,这个也简单!”苏清河想起了奖章,奖状,奖杯等嘉奖方式,就解释给吏部尚书听,“……您觉得这样成吗!这也是朝廷对他们的肯定嘛。”
吏部尚书愣了许久才道,“殿下……高明!实在高明!”
其他几人都乐了!这办法还真是一点实惠的东西都没有啊。
苏清河也有些讪讪的,想到人家的得奖除了奖状,好像还有奖品,奖金。于是看了一眼刑部的尚书道,“刑部手里,一定有抄没的田产庄子,按等级赐下去,这应该差不多了吧。”反正就是要银子没有,真掏不出钱来。
户部那位老大人看着苏清河的眼神,都明晃晃的写着‘您比臣抠’。
刑部的尚书今儿真的就是凑热闹来了,没想到最后,倒成了他掏腰包了。刑部每年收缴的产业,年底才会上缴。多得一年的收益都归刑部支配。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今儿,可算是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