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南越王面前发誓,等taizu有了儿子,就会亲自回来领罪。若是不能遵守承诺,粟家人世世代代不得好死。”
苏清河面色一变,不由的惊呼一声。粟远冽棉衣一变,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明启帝深吸了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他们夫妻看起来都是为主子尽忠而亡,虽然放走了儿子,倒也填进去自己的命。那南越王本就不是一个弑杀之人,心里反倒多了几分歉意。更是没有着人再缉拿taizu。“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太zu逃了出来。而句汀国的旧部和财富,就是咱们粟家起家的根本。”
“都说事实造英雄,这话很有道理。前朝末年,中原大乱。taizu的雄才大略也有了施展的余地。历经十数年,统一了中原。”
“而那时的南越国,也趁着中原之乱,向外扩张。占地着实不小。而那时的南越王早已经死了。新王正是当年的十皇子。”
“此时两人都已经人到中年。这位十皇子怎么可能对他的奴才称臣。”
“可是,就如同taizu了解十皇子一样,十皇子对taizu也同样十分了解。他知道这位从小跟在他身后的影子,有着怎样的心性和才学。他知道自己不是taizu的对手。”
“于是,提早一步,就将皇室和不少的大臣家眷,统统送出了海。南越国本就靠海而居,在海上,他们更有优势。”
“所以,当taizu攻下南越时,南越的皇室基本已经空了。而那位十皇子自戕在taizu的面前。”
“据说,他在临死之前,大骂taizu是忘恩负义的奸佞之人。并用海陵公主曾经的誓言诅咒,粟家人世世代代不得好死。”
“taizu已经平定了天下,是为天下之主。他如何受得了这样的话,顿时大怒。再加上海陵公主的死,让taizu对南越皇室生出了恨意!在他的心里,南越王救了他的父亲,可他的父亲也以命相抵了。大家两不相欠!虽然对他们母子不错,可母亲也护着十皇子长大,没让他死在后宫的阴私之中。让他跟着读书,但他也为了他们拼命出力了。真的谁也不欠谁的。要说起灭国之恨,他也是句汀国皇室后裔,谁又比谁高贵。南越灭了句汀,而今他灭了南越。不过是一报还一报!”
“他把自己母亲海陵公主的死,归咎于南越王。原本打算要将南越的皇室斩杀殆尽,但是,皇室已没有人了。”
“tau祖暴怒之下,想到自己的父亲因为救南越王而死,后来被南越王葬在了他陵墓的下面,而自己的母亲也陪葬给了南越王,就更加愤怒,当即就下令撅了南越国皇室的陵墓。南越历代先王及皇室所有成员,无一幸免。挫骨扬灰之后,抛入大海。要令其永世不得翻身。”
明启帝说完,狠狠的叹了一口气,“taizu晚年,也十分后悔当日的行为。那时他身染恶疾,皮肤一点一点的溃烂。最后咽气时,身上都没有一块好肉了。这些都记录在帝王的起居注里。只有登上皇位之后,才有机会阅看。内容绝对是真实的史实。”
听完这些话,苏清河和粟远冽久久没有说话。
成王败寇,这里面的恩恩怨怨,哪里还说的清呢。
可这最后的挖坟掘墓,挫骨扬灰,确实狠了一些。难怪南越后裔会这么不死不休呢。谁没有父母亲人,谁没有祖宗传承。换个角度想,似乎也能理解。
但自己如今是粟家人,头上悬着一道‘不得好死’的诅咒,对苏清河而言,就不那么美妙了。
粟家的人,能得善终的,真的是很少。taizu临死之前一定痛苦极了。苏清河刚才一听就知道,他那是中了毒了。下毒的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碰上这种不死不休的对手,还真是有些棘手。
苏清河有些挠头。
“taizu就没有想过要斩草除根吗。”粟远冽问道,“既然已经将人得罪的死死的,又知道尚有后人在世,而且人数还不少。这样的情况下,不应该是斩草除根吗。”
“怎么会没想过。只是当时天下初定,人心不稳。更何况是在海上找人。光是船只就建造不起。后来,有能力找的时候,taizu已经病入膏肓了。太医查不出病因,就更相信这是诅咒的力量。之后新君继位,又是新一轮的权利角逐,谁还有时间管那早已消失的南越国呢。”明启帝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