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河扬声道,“沈二,看见什么就买点什么,都饿着肚子呢。”她进了宫还能填点肚子,毕竟是亲闺女,怎么着都不会饿着她。可沈怀孝毕竟只是女婿,皇家的女婿只能更谨小慎微。这时候不填补一点,过一会就扛不住了。
沈二利索的在街边买了几个驴肉的火烧来。“主子,先垫点。别看这家是路边摊,味道着实不错。”
苏清河咬了一口,咸香适口,回味悠长。
“慢点吃。”沈怀孝三两口吞下一个,看苏清河干巴巴的吃的艰难,就拿了过来,“一会儿进宫后吃点带汤水的吧。”
苏清河吃了半个,也没刚才那么烧心烧肺的难受了,就点了点头,“你多吃点。”当着皇上的面,他不好吃东西。
两人在宫门口下了车,守门的将人迎了进去。
一个站岗的小兵小声道,“公主殿下怎么坐了这么个破车进宫。”
另一个道,“没瞧见穿着男装吗,指定是在外面逛夜市了。两个小主子在宫里,殿下进来看看有什么奇怪。”
“我就说嘛。”这小兵啧啧称奇。原来这些贵人其实是可以这么不讲规矩的。
沈二远远的听见了这番对话,心里一松,就连这点破绽也被人脑补的遮掩过去了。真是太好了。
乾元殿。
福顺在门口迎了苏清河,“殿下辛苦了。驸马辛苦了。”
“公公客气!”苏清河点点头,“快带我去见父皇,我有急事。”
福顺脚下更快了两分,“陛下正等着呢。殿下跟老奴来。”
明启帝刚吃了晚饭,一盏茶还没有用完,就见福顺带着苏清河和沈怀孝进来了。
“见过父皇。”
“见过陛下。”
两人行了礼,明启帝赶紧叫起身。见苏清河一身狼狈,连忙吩咐福顺,“带公主去后殿梳洗更衣。”至于沈怀孝,就忽略了。一个男人家,想来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苏清河也不矫情,只跟着明启帝身边的姑姑往后面去了。
明启帝又让人去叫太子粟远冽,这才想起沈怀孝,给他赐座赐茶。
沈怀孝灌了两碗茶,等来了疾步而来的太子。这才坐下,细细的说了到天龙寺以后的事。
说到鬼火的时候,明启帝问道,“这事,禁卫军的奏折中也已经说了。但如此多的人,怎么就都没有发现这些蹊跷的地方呢。清河是靠什么判断的。”
沈怀孝摇摇头,“这个臣也无从得知。”
“你继续说。”明启帝示意沈怀孝。
等说到山崖上的苔藓,才发现山崖是人造的时候,明启帝和粟远冽无不惊讶。
苏清河梳洗完,换了衣服过来,沈怀孝已经说到苏清河对着棺椁行大礼了。
明启帝已经听出了蹊跷,也有了猜测。
他看着苏清河,“你能确定身份吗。”
苏清河点点头,“头盖骨上有非常明显的痕迹。如果他当时确实开颅的话,一定是他无疑。”
明启帝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手也跟着颤抖了起来,“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父皇!”苏清河和粟远冽赶紧扶住明启帝。
苏清河按住明启帝身上的几个穴位轻轻揉捏,“父皇,不要动气。好在如今找到了皇祖父的尸骨,这就是万幸了。”
“是我这个做儿子的没做好啊!”明启帝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让先帝,让自己的父亲,以仆从的身份在地下待了二十余年!是他这个做儿子的耻辱!是整个皇家的耻辱!
沈怀孝低下头,原来那是先皇啊!难怪……
“父皇,暗七如今还在天龙寺,咱们得尽快处理这事。”粟远冽提醒道,“也好尽快的将皇祖父安葬在皇陵。”
明启帝点点头,“你说的对!”他闻了闻心神,抹了一把脸,看着沈怀孝问道,“你接着说。”
沈怀孝就将发现兵器的事情,一并说了。
有了先帝的事,后面的这点兵器还真没有让明启帝的心起多少波澜。他冷笑了一声,“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苏清河犹豫了半天才道,“还有逃走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高玲珑所说的那个密室里的年轻人……”
不待苏清河说完,明启帝就摆摆手,脸上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不用说了,我知道那是谁,随他去吧。”
苏清河看了粟远冽一眼,见他也是满眼的疑惑,就点点头。既然明启帝不说,也自然有他不说的道理。不该她知道的,她从来不多问。
“凝儿,去陪陪你娘。”明启帝打发了苏清河,又将剩下的事情,全权交给了粟远冽和沈怀孝处理。
等大殿里就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才对暗影了的人叹道,“龙鳞,当初……那个孩子……哎!朕是不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