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在那个段义和厄忠两个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爽的表情。鬼才相信发生对自己负面事件的时候一个人还能够笑得出来呢!
凌峰看了看手中那份反诉书,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被告方要求撤销反诉,本庭本着息诉的原则准许撤销。那么,被告,你是只想要说这些吗?”
“不是,我这边还有另外一个申请。”
乌玄武的面色沉稳,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即将败北的律师。他再次拿起那份劳动合同,看了一眼,缓缓说道——
“虽然原告方与我的委托人之间确实签订了这份以‘劳动合同’四个字命名的合同。但是根据这份劳动合同的具体内容,以及刚才大德科技技术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段义先生和厄忠先生的证词来判断,这份合同并不能够构成一个完整的‘劳动合同’。而是一份彻彻底底的‘劳务委托合同’。鉴于此合同为劳务委托合同,所以大德公司并不需要承担原告的所谓的‘工伤’认定。因为,原告方与我的委托人并非雇佣关系,而是一个平等的合作关系。”
此言一出,这边原本还在笑着的法者鸩的那张脸突然间就凝固住了。
在他旁边的陈科似乎还并不怎么明白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显得一脸茫然。
上面的凌峰则是反复不断地看着手中的那份劳动合同,面色凝重。
“反……反对!”
终于,法者鸩的灵魂终于回头了。这家伙慌不迭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喝道——
“被告方律师简直就是在胡言乱语!一份正儿八经的劳动合同,究竟要经过怎样的曲解才能够变成一份劳务合同?这种说法根本就没有依据,实在是太过荒谬了!”
法者鸩,慌了。
这种大口大口喘气,显得有些慌神的模样看在陈科和他太太的眼睛里,逐渐变成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和法者鸩的慌乱相比,那边的乌玄武的神情却是显得依然冷静——
“劳动合同与劳务合同之间有着一些本质上的区别。有些劳动合同可以规定的事项,劳务合同不能规定。有些劳务合同规定的事项,劳动合同不能规定。但是,这两种合同之间却又有着互相交叉类似的地方,所以很多时候可能会被忽视。甚至,在一些名义上写着‘劳动合同’的合同文书上,内容却是完完全全的‘劳务合同’内容也是可能的。相反,自然也可以。”
这个人的目光再次瞄了一眼法者鸩,在这之后,他抬了一下眼镜,就像是这面前这个完全慌了神的男人彻底告别一般,不再看他,转而看着上面的凌峰——
“在具体的操作上,我们现在手中这份所谓的‘劳动合同’上,却恰恰没有规定一份‘劳动合同’最应该规定的内容。也就是规定雇佣方,对被雇佣方享有领导和管理的权利。这一个权利恰恰好证明了签订合同的双方在合同一旦成立之后,就不再是两个对等的权利体,而是成为了一方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支配、驱使另一方的一种上下级关系。”
“但是通过这份合同我们可以看到,上面完全没有提到我的委托人大德公司有领导、管理原告人的权利。而且刚才也已经经过了两位证人的证言,原告陈科先生在大德公司上班,完全只是因为工作的仪器内容在那里而已,其实他本身并不受大德公司的管辖,大德的领导层也不会用公司内部的方针政策来约束他,只要求他能够完成劳务委托的发明成果就可以了。”
“除此之外,我这边还查询到一件事实,那就是在陈科先生进入大德内部工作以后,大德公司从来都没有为其缴纳过社会金,因此更可以认为大德公司也只是在以一个劳务合同的合作对象的标准看待原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