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木木小脸一羞,双腮染上樱粉,突然就想起了佟天的夫人,急急垂首摇晃道:“夫人谬赞了,木木长相一般,不敢比拟嫦娥之姿。更……更无德操,此世是枉生为女了。”
那掌柜没见过龙嫣,更不知其中原由,自然认为她是害羞谦虚,笑容满面邀道:“童小姐千万勿要拘谨了,快坐下吧。”
童木木回了一个万福,澜澜下坐软塌,婢女送来细点与香茶,急急接过,再声言谢时,突然外面嘲杂喧嚷,伴着铁甲马嘶声,似千军万马一般。
两人狐疑相觑了一眼,同时搁下茶杯,又齐时站起。店掌柜见诸多人闯入铺里,心想段府台怎么来的这般快?当即快走出内堂,只见段府台脸色阴青,左边站有一群江湖武人,以一名四十开外大汉为首。右边则是城中捕头及一干衙役,后面还有护城将军段青,穿戴铠甲,门外弓弩无数,似打仗一般。
段暑所会的好友就是铁血楼火焰堂堂主余离子,当他见到好友一干弟子全都挂彩负伤,自然而然的就想起那个痴女所告恶匪,急问之下,确有其事,哪里还能不惊?别的地方的官好不好当他不知道,只知道身为大理地界官吏是半点错都犯不得的,小则罢免永不录用,大则杖击下狱老死牢中。
霎时间,段暑吓出一身冷汗,郡王爷就在五百里外的大理,自已却在他眼皮底下干糊涂事,要是被知道了还不得脱层皮?当即召来城将,各级衙役,告知自已所犯下错误,下令闭城捉匪时,经纶绸缎庄婢女前来报案,询问下得知就是痴女之案,且姑娘安然无恙就在布庄里,一颗心顿时就稳了。
气急败坏前来,段署见痴女从内堂走出,来不及抹去额头大汗,火速上前揖礼道:“姑娘所说属实,是我糊涂了,可否请姑娘告知于我,恶匪现今在何处?且让本官将他揖拿归案,于正刑律。”
跟出内堂的童木木第一眼就见铁血楼的英雄们,眼见这些相救的英雄们虽负有伤,却人人都在,并没有因为自已而枉死,惊喜中目光盈盈闪水。
她还没来得及相谢,听得大人这般谦虚道歉,急急上前施福道:“大人切勿如此,恶人太过匪夷所思,实难为人所想。”话毕,侧转向铁血楼一干英雄,深深施下万福相谢:“多谢诸位英雄挺身相助,还望英雄告知姓名,以便木木日夕感怀。”
群少眨眼被修理的灰头土脸,深感没面目见这位姑娘,听得这番相谢,人人是又害臊又感动,那青袍少年跨步走前,比着那四十开外大汉介绍:“此就是家师,唤余离子。”
童木木施福再谢:“多谢英雄,承蒙您徒儿搭救,木木永挂心怀。”
“不必,不必。”余离子笑摆了摆手,往段署邀手。“姑娘,此匪光天化日都敢强虏良人,其间更无半丝惧怕,着实凶狠无比,还是快快把他的下落告知段大人吧。”
童木木点点头,就要说出居处,忽想恶人武功高强,不由的怯懦了,咬了咬唇低道:“大人、英雄,你们有所不知,这个土匪武功之高难人为之想像,他奔纵起来就如腾云驾雾,我怕……”
段青没等她怕完,自鼻里喷出两条气烟,铠甲啷当跨前大喝:“姑娘莫要惧怕。”喝落,手臂住旁虎伸吆喊:“我会川儿郎们,把软丝网提来让姑娘安心。”
“是。”门外应喝,数名兵士扛着厚厚一叠网鱼飞奔上前,合力拉展示。
段青虎掌往鱼网邀比,道:“姑娘且看,这是用质特铁料所制,软如弦丝,却硬比钢铁。你再看……”反指格网中央镶嵌的倒刺钉勾再讲:“……这也是特质勾钉,一旦网收,勾钉立即刺入人体,伤不了性命,却能勾疼的让人动弹不得,姑娘且莫要再害怕了。”
“不错。”站在右边的余离子同时气喝,怀里掏出个水袋也讲:“我铁血楼一向疾恶如仇,从不在乎那些什么虚假名头,对付什么人一向用什么手段。姑娘且看,我这袋子里装的不是水,而是花粉,只要那恶匪出现,我抓一把花粉往他一扬,粉融于空气中,伴呼吸进入人体内,专闭各处气穴,习武之人一旦气穴阻塞,那怕霎一霎眼的功夫,就是此匪缚手就擒之时了。”
又是铁网又是毒粉,里里外外更是官兵英雄无数,童木木终于安下了心,赶紧点头前走道:“我知此匪落榻何处,这便引你们前去。”
“走!”段暑一声大喝,府兵、城兵、铁血楼诸众,千众火速往客栈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