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没关系,你的事重要。”
他笑了:“就知道你肯定这么说。”又将饭菜推了过来:“快吃吧。”
我问:“你吃过了么?”
“还没。”
“那怎么只拿了一副餐具?”
“因为没料到你会问我。”他笑道:“我还觉得你再也不打算搭理我了。”
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那天只是……”
“好了。”他打断我,说:“快吃吧,我再去去拿副餐具。”
也好,我不知该如何跟他说。
蒲蓝很快就回来了,重新坐下说:“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有。”我说:“不用这么客气。”
他笑了一下,没说话。
接着便沉默地吃了一顿饭。
直到马上就吃完时,蒲蓝忽然问:“心情不好?”
“没有,蛮好的。”
“哦,”他神色尴尬:“你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不开心。”
“我不太习惯吃饭时讲话。”我说:“因为小时候从来没有人跟我讲。”
他瞅瞅我,问:“你小时候经常是自己?”
“对。”我说:“从来都是自己,然后就是佣人。带我长大的阿姨会对我聊一些,但她不是普通的老太太,所以,也特别得恪守本分,尊卑很有序。”
他点头,笑着说:“我小时候也是,有时我妈妈会领男人回来,那种时候还不如自己。到我爸爸那边之后,虽然每天吃饭都有很多人,但没有人会跟我聊天,他们说得话题我很难参与。”
我点头,说:“我不太懂那种生活。”
“我知道。”他说:“但你肯定懂那种孤独。”
接下来又没有再聊了,直到全都吃完,他把餐具收了起来,回来说:“我来也有别的事要说。”
“我知道。”
他笑了,说:“苏先生想和你通电话,你愿意吗?”
“他有事吗?”我问:“是我女儿有事吗?”
“不是,是那边一直找你,拜托到了苏先生那边。”他说:“他有跟我通过话,我明确表达了,我不想放人,想娶你,他说这件事他会考虑,但也需要跟你沟通。”
我说:“他答应也不等于我会答应。”
他笑着点头,说:“我知道,不过你要跟他通话吗?”
看他意思就知道,他已经把我养父搞定了。我问:“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我……”他神色微微尴尬:“把他训斥了一顿。”
“训斥?”
“对。”他说:“他打来对我说,我应该明白自己的位置,应该把别人的老婆放回去。我对他说,想要不疼一个人永远都有理由,如果他不在乎你,就不要以你的父亲自居,教训你和想帮你的人,如果在乎,就想想你在他身边受过的苦,脸面哪有女儿的命重要?”
我忙问:“那他怎么说?”
“他说这件事内情复杂,他想跟你说。”他说:“我知道,他肯定是想说,你那几个兄姐都非常危险,如果你想要继承权,就不能跟他离婚,毕竟繁家根基深,能力强。他和你在一起许多年,不像我,你们之间还有孩子。”
“哇……”我说:“你猜得真准。”
“这些都不是问题。”他神色越发凌厉:“你记得,我不需要你有继承权。坦白说,你爸爸短时间内不会分配继承人,而你搞不好等不到那天就被他折磨死了。”
我被他凶得有点怕,忙说:“好,我给他打电话说。”
拿到电话时,蒲蓝出去了,同时也将其他人交出去了,病房里只剩我自己。
我拨通电话,等了一会儿,那边接起来,是我养父的声音,手机明明不是我的,我也还没开口,但他已经说了,“灵雨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