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们去刺杀公孙朗。”我向这两人传达命令,“他在昌黎城内,有重兵把守,你们可敢去?”
“但凡主公有令,属下不惜此身。”拓拔野紧握着刀柄。
秦阵的眼神忽然也变得严肃起来:“总算要我活动筋骨了!”
“马将军,请过目一览。”杨史颤着双手,将写好的书简递了过来。
程昱毫不避让地接过,一目十行地读完:“请杨县长派亲信与这两位一同前往昌黎送信。”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杨史怎么会不明白?但他已经选择了朝廷,就不可能再退到公孙朗的阵营。他当即招手,叫来自己的心腹小校,仔细嘱托了一遍。
我将书简交给拓拔野保管:“有反抗的官员,直接杀了。”
“是!”他将竹简装好,又检查了自己的佩刀。
“秦阵,不可大意,”我向另一位勇士叮嘱,“我可不是让你们去送死啊。”
“这点小事,你不必挂怀。”秦阵一反常态,竟然会反过来安慰我。
我哈哈一笑,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不要让你老婆怪我。”
他满不在乎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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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与秦阵随着杨史所派遣的心腹小校纵马向昌黎狂奔而去。
所携之物,一卷竹片,三柄快刀。
我看着三匹马扬起的烟尘在天际消失,才转头问道:“宾徒长如何?”
杨史微微欠身:“禀将军,原宾徒长拒不归降公孙度,被其所杀,公孙度所立的县长听闻其主身死,已经连夜逃回辽东了。”
我听出来这句话的意思了:杨史是个墙头草,自以为左右逢源,无论谁来做这里的老大,他都能坚挺不倒。
没等我开口,程昱已经冷笑了出来:“宾徒长拒不投敌,杨县长呢?”
杨史尴尬地一笑。
我摆摆手:“贼军倾兵而来,杨县长以一县之力如何能敌?不如保全xing命,为汉军留个接应。”这纯粹是我圆场之语。
“谢马将军体谅。”杨史连连点头,却还是忍不住擦了擦额角的细汗。
我抬头看了看太阳,ri已渐至正中:“子异,做饭。”
“我还不饿。”庞淯站着没动。
我一脚朝他踹去:“做熟了就饿了!”
他连滚带爬地跑了下去。
“马将军,下官略备薄宴,”杨史急忙来献殷勤,“请几位入城中小饮几杯吧。”
“本将军向来与众将士同食同宿,岂能有所例外。”我向他展示自己的原则。
他一脸谄笑:“下官早已为将士们备了牛羊酒肉,只是县中人手不多,还得烦劳兄弟们自己烹煮。”县丞连连挥手,侍卫们纷纷跑回城内。
看到一车车的鲜肉从城中运出,我这才同意了他的宴请,跟随他进入了徒河城中。
徒河城的规模似乎还不如辽西三城,这也正常,毕竟属国是用来管辖归附汉朝的少数民族,城中居民本就不多,大部分还是迁徙而来的汉人商贾和手工艺者。
照例,我很和气地与徒河官吏们把酒言欢,并请他们配合即将到来的新任都尉主持工作。
杨史和属下虽然也各有顾虑,但面对我城外的万余雄兵,他们争先恐后地学小鸡啄米。
一个时辰之后,大军重新向北方前行。
徒河城外,满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