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低垂了下来,在上官瑾的脸上扫出轻柔的痒,上官瑾看着近在眼前的俊颜,苦笑一声,这样的场景真的是似曾相识呢,好像不久前,也发生过一次吧……只是与此刻的情况互换了吧?
伸手将阑揽在怀里,像哄一个小孩子一样,摸了摸阑的脑袋,安慰着说道:“没事了,没事了,阑。”
阑愣了一下,身体变得僵直,然后才犹豫着怀抱住上官瑾,低声地抽泣起来。上官瑾拍了拍阑的背,许久之后,怀里的人安静了下来,上官瑾轻轻推开阑,才发现他是睡着了。
是太累了吧?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能睡着,对不起,阑,一直误会你了。
但阑却始终不肯告诉她,那个人是谁,这是为什么,宁愿自己背负着这一切的冤屈,也不愿说出来。阑,你可知道,竹也是很担心你的呢,在你伤他的时候,他是那样的失望与痛心。
你,又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呢?
上官瑾将被子拉了上来,为阑盖好被子,然后想要爬下床来,却发现阑紧紧的拽住了她衣衫的一角,尝试了一会儿,却怎么也没能让阑放了开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是在害怕着的吧?所以连好不容易的一次深眠也如此不安。
摸了摸阑的手,却异常的冰凉,再垂眸看向阑,尽管盖着被子,但阑好像还很冷似的,高大的身体竟卷缩成了一团。
上官瑾干脆搂起衣衫,同阑一起躺到了床里面,怀抱着阑略显冰寒的身体,眼睛却是睁得老大,这里,快到皇宫了吧?
花湘夕和上官瑜两人都想要置她于死地,而幕后的那个人却好像是在保护着她,先绑走珏儿,后甚至连她的灵力被封印起来也计算在内,而此刻释玄玉身体太过虚弱,根本没法预测未来。
运筹帷幄,步步都在他的计算之中,这个人,果真是他吗?
如果此刻在思虑的上官瑾还有灵力的话,就会发现在屋子外还站立着一个白色身影,那人透过窗子,看了屋内一眼,如黑夜一般暗沉的眼眸中闪现着一丝杀意,但稍纵即逝。
上官瑾似乎有感应一样看了窗外一样,却空余树叶扫窗台,不见任何的异常。刚刚一瞬间,她好像感觉到了有人站在窗户外面,拂过阑的长发,露出那被凌乱刘海遮住的额头,上官瑾咬破自己的食指,滴落一滴血到了阑的眉心间。
看着那滴血被吸收了进去,阑的额头又光洁如初,上官瑾抿唇笑了笑,若有一日,你遇到危险时,希望这滴带着神女灵力的血能够救你一命。
到了皇宫之后,里面便有侍从将上官瑾“迎”到了一间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宫殿里却没有一个宫女侍卫,刚刚的那些侍卫也不知道何时消失了。
上官瑾抬头看向这个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的宫殿,闪耀得刺眼,这……竟然都是纯金打造的,上官瑾捏紧了手,掌心处被指甲戳出血痕,却不觉得疼痛,皇叔毕生守下的大好河山,竟被上官瑜糟蹋成为这个样子。
百姓遭受天灾**,上官瑜未查关心过,却在这里用金子打造了一个宫殿,是何涵义,一看便已经明了。
“皇兄,多日不见了呢,可让朕好生想念啊,呀,忘记了,不应该叫皇兄了啊,天凤国殿下,别来无恙啊,朕被你蒙在鼓里耍着玩,这笔账,朕可是一直记得的。”
门口突然传来上官瑜的声音,上官瑾转身看着他,黄袍加身么?那明黄的色彩下是怎样一颗腐朽的心。
“上官瑜,你一直不是都想杀了我吗?很简单的事情啊,我们来谈一个交易如何?”
上官瑾找了一个较为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上官瑜,上官瑜有时确实谨慎得可怕,但有些事情一旦关于她,上官瑜便会自乱阵脚,这可能就是上官瑜从小就是以她为目标在努力的扭曲心理吧。
果不其然,上官瑜闻言恶毒地看了上官瑾一样,但那也只是一瞬间,上官瑜又换上了一副温文儒雅的笑容。
“不,那是朕以前的想法,你如此如花美眷,朕怎么舍得杀了你呢?看,这便是朕为你打造的金屋,金屋可藏娇,你觉得如何呢?”
“如果换成银票的话,我想我会更开心的。”
上官瑾也不吃惊,接下上官瑜的话说道,她就是要惹怒上官瑜,看那个人是否会出面救她,虽然这个赌很危险,但她如果现在懦弱到连一个赌都不敢去下的话,那现在这样的情况是真的没有救了。
手指似乎是无意的情况下摸过了那纯金打造的椅柄,然后又平淡地转身过来看着上官瑜,无人发现,此刻的上官瑾手中已经多了一块小小的金块,金子固然是好的东西,但不要忘记了,它,也有可能成为杀人的利器。
没办法,有钱,任性。
上官瑜看着如此平静的上官瑾,她看着他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一样,或许也会有那么一丝的悲悯,哼,他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他要的是所有人都臣服在他的面前,他要成为这片大陆的王。
而这一切的障碍,就是上官瑾,他和花湘夕之所以会合作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的敌人都是上官瑾,上官瑾夺去了本应该属于他们的光芒,这是多么不值得原谅的事情,他们现在这样做,也不过是要讨回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