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怎么答?告诉他,她依旧喜欢着池夙?不希望看见他和池夙发生冲突?
她沉默的时间有点长,梵谷勾着的唇角笑意愈来愈深,墨玉般的眼底颜色愈见似夜暗沉:“白初,你喜欢他。”
“是,我喜欢他。”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梵谷挑眉,深邃的黑瞳不知何时变得清冷,唇角却依旧在笑:“你喜欢的人,二十九日前同她人祭了天地”刻意顿了会,“你依旧喜欢?”
一字一句,针一般刺进白初心里,他太了解她,知道可以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刺激她。
白初抿着唇,狠狠盯着他,然后赌气似的:“是,我依旧喜欢。”
“即便那人刻意算计你,心里没你,你依旧喜欢?”
剔透的眸间隐有暗泽涌动:“是,就是喜欢。”
梵谷凤目里透出了几分笑意,“所以,你猜猜,那两个人,现在在干什么?”他声音清洵,话说得不缓不急,“忘了,你猜不到。同祭了天地的两个人,无论做什么都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而你,只能偷偷的看,连玄穹境门都不敢进去。呵,多娇弱?”
一句又一句,每句都轻描淡写,每句又如羽毛般轻轻的挠在白初心头。
“你在玄穹境外站了二十九天,透过那扇界门,你偷看到了些什么?偷听到了什么?”
语声轻轻,低笑暧-昧。
“那两个人是拉着小手呢?”
“还是搂着小腰呢?”
“或者,抱在一起?”
“再或者……”他欺近了她些,“他们做了些更近的接触?又或者——”
这回,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强行堵住。
当脖子被下方伸出的双手狠狠勾住按下的时候,梵谷还未反应过来,头一低,薄唇立即被一片柔软狠狠压住。他一怔,脑海突地一空。
白初的这一系列动作太快,快得完全没有半点征兆。她狠狠将唇抵在梵谷嘴上,带着攻击性的吻,不带半点情感,泄愤似的狠狠压着他,侵袭、啃咬。
下一刻,她按住他的后脑勺,横腿扫向他的小腿,电光火石间天旋地转,“砰”的一声响,青丘“娇弱”的帝姬把魔尊压在了身下。
“本君说过,本君喜欢在上面!”白初几乎是整个人都扑在梵谷的身上,恶狠狠的声音,似是隐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两人贴得很近,鼻息温热就在咫尺,连各自的心跳声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前后变化来得太快,魔尊陛下脑海里有过一两秒的恍惚。
脊背压着箱子上的铆钉,有些难受;唇上有些疼,浓郁的血腥味通过舌尖瞬间传送至了每一个味蕾,种种,都在提示他——他被强了,被强-吻了,被强压了。
这个吻,并不是个可以令人好好享受的吻,狐狸牙齿锐而尖,狠狠咬在他唇上,从始至终都在折-磨着他。攻势凌厉,完完全全的啃噬,一咬便见红。腥甜的血部分流到他嘴里,部分染在两人唇畔。她压着他,泄愤似的啃咬,不容他半点抗拒,当然,他也没想过要抗拒。
她的发丝扫在他的脸上,微痒,鼻尖闻到淡淡清香,美好而恬静,那似乎,是她身上的味道。
忽略掉嘴唇上的疼,她的唇,很软,很香,带着不容侵犯的凌厉与霸道。那尖锐的牙再次咬上他的瞬间,他下意识的舌头伸过去舔了一口,然后——他舌尖被咬破了……
再一轮腥甜的味道斥满整个口腔,梵谷觉得,这个味道貌似还不错,还可以再来些。
咦?这种微妙欢愉感是肿么回事?
一门心思泄愤的帝姬自然不会感受到魔尊的欢愉,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人话太多,她要把那些话全封了,不管是即将出口的还是还没想好的,全都封掉!
人一冲动,就容易干傻事。
也许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直到身后传来糯糯一声叫唤,才让她猛然清醒过来:
“阿娘,你在和人抢东西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