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谢我?”曾华有点奇怪地问道。虽然他对慕容云很好,但是他对每个妻妾都是如此呀。
“多谢夫君请长安大学堂聘请道安大和尚等为讲学,能够为长安大学堂讲授佛学道义。”慕容云接口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曾华明白了。道安和法和等高僧虽然成功地开办了遵善寺佛学堂和长兴寺佛学堂,但是却只招收了一百多人,这还有一半是荆襄等地倾慕道安和尚的人慕名赶来的,相比长安大学堂数万人报考实在是太大的区别了。
曾华看到这个情景,知道佛教被自己排挤到了一定程度了,于是就以长安大学堂“名誉校长”的身份要求在“玄学”的基础上增设“佛学”和“道学”,聘请道安等佛道高人来讲学。曾华一直要求长安大学堂以学术为重,海纳百川,不得受宗教政治影响,就是圣教也不能影响其中。所以以学术目的如此做为,别人也无法反驳。不过对于道安等人来说,却无异是多打开了一扇门,许多和尚都是热泪满眶,激动不已。
曾华不好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握住慕容云的手更加有力而温暖。就在这个时候,慕容云突然捂住胸口干呕了几声,曾华脸色一惊,连忙扶住慕容云,关切地抚平着她的后背。
看到慕容云欲言却止的样子,还有她那羞红的脸,曾华心中一动,立即明白了三分。也好,等她有了孩子之后也许也不会那么孤独寂寞了。曾华扶着慕容云坐下,心里却暗自感叹,也许正是这种孤独寂寞才会让慕容云如此风姿卓群,也许正是那种淡淡忧伤才会让她如此美丽。
曾华握着慕容云的手,一起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无数的桃花在春日和风中飞舞飘荡。
五月中,在长安东十里,曾华送刘悉勿祈、刘卫辰和刘聘苌去云中上任。原本这三人早就应该去云中就职,但是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刘务桓就开始病重,所以三人就一直服侍在旁边,不敢离开长安。今年二月,刘务桓终于离开了人世,刘悉勿祈等人不是中原之民,自然不会什么守制三年,但是他们都是圣教徒,最后还是按照教义中的遵制三月,五月份便可以动身去云中就职了。
刘悉勿祈三人都还系了一根白色的腰带,身后的坐骑都多了一匹备马,上面放着一套铠甲和兵器,都是曾华馈赠的北府精品。
“三位此去云中,当是立功的大好时机,还请三位不要辜负刘老大人的遗愿,再立新功!”曾华举起酒杯,高声说道。
刘悉勿祈眼中复杂的神情一闪而过,他非常恭顺地举起手里的酒杯,对着曾华低首应道:“多谢大将军,我等一定不会辜负大将军的重望,也不会辜负家父的遗愿!”
“好!”曾华大声高喝一声,然后和三人对饮而尽。
丢下酒杯后,曾华一一握过刘悉勿祈、刘卫辰、刘聘苌的手,笑着说道:“三位都是好儿郎,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做出一番事情来。为了给诸位壮行,我送给三位三套铠甲,还请你们好好善用!”
曾华送给刘氏兄弟的三套铠甲是价钱不菲的明光山文鱼鳞甲,是北府标制的将军铠甲,而且曾华亲自订制,咸阳兵工场更是精心打造,所以刘悉勿祈等人非常明白这三套铠甲的价值,也明白曾华对自己的期望。他们心里也清楚曾华对他们的一家的器重和关切,从他们父辈开始,曾华就对铁弗刘家寄托了太多太多的恩情,他们三人除了知恩图报之外还能怎么样回报曾华呢?
刘悉勿祈三人深深看了一眼曾华,一起单腿屈膝跪倒在地,然后抱拳道:“多谢大将军!”
三人翻身上马,很快就消失在呼呼的风中。
“大人,你真的这么放心让他们去云中吗?”旁边一直没有作声的笮朴突然问道。
“有什么不放心?云中过半居民都是原拓跋联盟的白部、独孤部遗民,他们跟刘悉勿祈原本所属的铁弗部一直不对板,他们三人就是想做什么都是事倍功半。他们要是真的有叛心,放在身边更危险,而且如果没有叛心放在身边岂不是太可惜了。只要我们足够强大,他们也闹不出什么大动静来!”曾华很有信心地答道。
“刘悉勿祈就任云中郡校尉,刘卫辰就任朔州都督府都尉,刘聘苌就任云中郡司马都尉,大人这个安排应该是做了一番考虑,还是我多虑了。”笮朴点点头答道。
“素常先生所虑的是,什么事情还是多虑一些好,我会交待探马司、侦骑处好生关注的。”曾华看着远处平和地说道。
永和十一年六月初,一直流窜在徐州、青州、豫州、兖州交界的姚襄以四千之众大败卫将军、青州刺史、齐公段龛的两万兵马,抢下了原属于齐国的鲁郡,终于有了一块固定的地盘。
六月二十六,凉国马后勾结宋氏兄弟,再以赵长、张涛暗中配合,先以封宴之名请张灌入宫,然后伏兵尽起,将张灌斩成肉泥。
张灌部将谷呈、关炆闻到凶讯,连忙保住张灌的儿子张盛退出姑臧,逃回仓松河州军军营。
第二日,马后以凉王张玄靓的名义传文凉州,宣布张灌是乱臣贼子,现已伏诛,其余余党当立即反正归顺姑臧,否则军民均可讨之。
而谷呈、关炆等人拥立张盛继河州刺史位,宣布姑臧的王命是乱命,要求凉州上下共起兵,清君侧。
于是凉州更加混乱了。
接到情报的曾华知道机会来了,讨伐凉州的时机终于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