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已经快到边境,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东突分子,或者说是同情东突的人。你穿警服既不利于我们调查追踪,也有着极大的危险,所以……”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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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溜”一声,一扇木门打开,钻出个脏兮兮的脑袋。一双褐色的眼睛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环境,然后默默地盯着来人。
“为了圣战!”史毕翰轻声说了一句,然后从背囊里拿出一把刀递给他。
那人接过刀,仔细查看后,眼睛一亮,“真主保佑,请跟我进来吧!”
因为温差大,新疆的传统民居迥异于中国内地。这种由粘土修筑的房子一半在地表,另一半在地下,而且开口极小,类似于地堡。
两人默默地钻进房内后,主人将木门锁上,然后打开了电灯,叫女人端来馕和马奶,又递上旱烟袋。
“尊敬的客人,你按照真主的指示来到这里,我能帮你做什么呢?”
史毕翰没有吸烟,他喝了一杯马奶后,端坐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躬身谢道:“感谢你的热情款待,真主会降福于你的。”
然后他正色道:“我是大人的使徒,你可以叫我史毕翰,我需要你的帮助……”
黑暗降临,越野车从县道经319省道开到乔拉克哲拉。这里已经属布尔津县,东面就是高耸入云的加曼阔依塔斯山。三人随便找了个旅馆,休息下来。
吃过饭、洗完澡,三人早累得浑身骨头都酸了。一个个躺在床上,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呆。
杜晓飞摸出手机,对了半天方向却始终找不到信号,不由得把手机往床上一扔,破口大骂:“妈的比,还说什么南极都有信号,中国移动真鸡.巴能扯!”
许冠群最看不惯的就是杜晓飞满口脏话,不过他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免疫力,听了这话懒洋洋地道:“你见过哪家广告不吹牛的,算了吧,能当手表用就不错了。”
杜晓飞嘿嘿一笑,枕着胳膊瞄着电视,好在电视信号还不错,至少能收到五六个频道。
“自治区区委书记张浩同志亲切看望参加全国大学会运动会载誉归来的运动健儿们……”
杜晓飞嘴一瞥,换了个台。
周杰扮演的尔康鼻翼张得老大,激动地道:“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就是请你不要不理我!你不理我,都要急死了……”
紫薇把脸一扭,一言不。
尔康绕到紫薇面前,巨深情激动地说:“你一句话不说,你这样我又一次的要急死了,我都要被你急疯了。大家有问题可以商量嘛。你不要对我不理不睬。你这样我真的是要急死了。”
“妈的,老子要被你急死了~”又换个台。
一个骚弄姿的熟女,款款深情地道:“女人,就要对自己好一点……”杜晓飞一脸晦气地又换了个台。
“国家模范监狱山西阳谷监狱圆满完成搬迁,新监狱坐落在……”
这则新闻让杜晓飞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在他身后,同样有两双全神贯注的眼睛。
不到两分钟的新闻很快播完,杜晓飞转过脸,严肃地道:“你们谁知道这事?”
6冬生摇摇头,许冠群仿佛捕捉到了什么,谨慎地道:“我知道那里面关了不少东突分子……好象阿乃庆.吐鲁尔就关在那里。”
“现在他还在不在?”杜晓飞一边说,一边拿起了手机,然后重新将手机扔在床上,腾腾地下了楼。许冠群怔了一下,匆匆套上鞋追了出去,吩咐道:“你在这等着,我下去看看。”
杜晓飞临时买了张电话卡,在街头转了半天才找到一间电话亭,刚钻进去,许冠群就挤了进来。
“嗯,卢局,是我,小杜……我在新疆布尔津县,麻烦你帮我查个事……”
静静地等了十分钟以上,两人都听见了对方的猛烈心跳和粗重的呼吸,然后卢刚锋的声音响了起来。
“和716办公室联系了……他们确认阳谷监狱里的东突分子有一部分转到其他监狱了。至于更进一步消息,你打这个电话:7689xxx,识别码845xxx……”
杜晓飞立即挂断电话,拨了新号码,报上警号、716办公室工作证号和识别码后确认了身份。然后他得到了准确的情报。
“阿乃庆.吐鲁尔在一个月前被转到了福海监狱。随他一起转走的,还有其他七名东突分子。”
丢下电话后,杜晓飞咬着牙骂道:“有内jian,妈的!”
杜晓飞的信息反馈受到了716办公室的空间重视,原先认定1号目标试图越境的判定被推翻,而他如何劫狱还不得而知。
让716办公室和杜晓飞等人头疼的是,他们一直没有拿到1号目标的照片,面对未知的敌人,一切都无法预料。
第二天早,加足油料的猛士越野吉普冲上省道,直接拐向东方,目的地:福海监狱!
从地图上看去,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阿勒泰地区位于中国的最西北端,是“雄鸡”尾部最高点。
在这个绝大多数中国人从未涉足的边疆,有一个名叫福海的小县城。
几乎没人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福海监狱却在国际上闻名遐尔。原因无他,因为这个监狱里不仅有7oo多名重刑犯,同时还囚禁着近百名“政治犯。”
近年来,中国已经不再用“政治犯”这个名词,取而代之的,是煽动民意、阴谋颠覆政府等罪名。
国际社会,尤其是一些标榜民主政治的国家对中国的政治犯尤为感兴趣,他们不遗余力地寻找线索、窃取机密,并且采用造谣、夸张等手法大肆报导中国内地对“民主人士”的迫害。
或许有,但这些国家,特别是以美国为的西方国家这样做的目的,绝对不是促进中国民主进程。相反的是,他们把自己的恶毒用心包裹在“普世精神”的美丽光环,无时不刻不以攻击中国、削弱中国实力为任。
四四方方的天井里,端坐着一位身着囚服的老人。他须皆白,面容略有点苍白,但是他的眼神依然锐利,这让守卫从来都不敢怠慢,他们在环形游廊上背着枪,密切地注视着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老人。
阿乃庆.吐鲁尔仿佛老僧入定。背后剪刀轻响,一名囚犯正在为他理。
“大人,理好了。”
阿乃庆.吐鲁尔睁开眼,并不看递到面前的镜子,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威严地站起身。理师轻手轻脚收起家伙事儿,然后又谄媚地跟着他,落后半步。
阿乃庆.吐鲁尔在并不大的天井里转了几圈,突然停下了脚步。
为了安全,同时也为了方便监视,整个监区没有任何植物,甚至连杂草都被犯人们清光。但是阿乃庆.吐鲁尔仍然在水泥缝里现了一株不知名的小白花,他蹲下身子,仔细看着这株生命力异常顽强的植株,脸上的线条慢慢柔和起来,满含感情地道:“这是――星星草啊!”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