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自己的心腹时,胡老爷瞪了胡夫人一眼,骂道:“都是你惯坏了这孽子,你知不知道他干了啥好事?他这是把我胡家往死里逼。”
“不就是一个村姑子么,有啥子了不起的,砸多两个钱不就了事了。”胡夫人丝毫没察觉到老爷子的惊恐,像以前一样不屑地道:“那些个死穷鬼,给他个几十两,多少闺女抬不过来?你这老不死的倒好,还帮着外人欺负我儿子来了。我告诉你胡有钱,我儿子的手要废了你就给我赔一只来。”
“天煞的,这是谁个这么狠的心,把好好的手掌扎成啥子样了?哎哟,我的儿。”胡夫人拍着大腿一口一句心肝肉的叫。
胡老爷中年得子,并不是不宝贝自己的儿子,正因为宝贝,才更重视,就怕他惹了啥子不该惹的人而把自己给赔上去了。
“胡管家,你赶紧的派人去信给二姑奶奶,告诉她她宝贝侄儿被欺负得没了半条命了。”胡夫人对家中管家吩咐道:“再让她给派个太医来治我儿的手,快去。一伙土鳖子,这是欺我胡家没人啊。”
“是,奴才这就去。”
“站住。”胡老爷大喝一声,恨恨地瞪了胡夫人一眼骂道:“说你头发长见识短,你知道个什么?你可知那丫头身后站着谁?”
“不就是个村姑么?”胡夫人被胡老爷严肃的脸给震得忙了哭,听着他的话大有深意,不由怔怔地问。
“一个乡下臭丫头有什么后台?爹你被人唬了,还赔五百两呢,还不如给我去觅香楼喝了花酒呢。”胡霸子哼哼着道。
“啥,五百两,你是钱多了没处花?你这老东西,是又被哪个狐狸精给迷了心了,啊?”胡夫人一听跳了起来。
“娘,这个我知道,是哪个啥茶肆的掌柜,那身段可美了。”胡霸子见娘亲发威,乐得见老爹吃瘪,好报那当街被打之仇,于是一个劲的煽风点火:“那眼睛会勾魂似的,就连儿子都被迷了几分。”
“好哇,你这老不休……”
“都给我闭嘴。”胡老爷气得暴喝出声:“你这混账羔子,死到临头犹不自知。那丫头身后站着的是贤王,贤王你知道吗?安郡王几十岁还得叫他一声叔。你这孽子,老子这就打死了你,也好过来日白头人送黑头人,还祸害全家。”说着就满屋子的去抄家伙。
贤王?
胡霸子愣在当场,右手摔在墙上,那插在手掌上的银针又入了半分,痛得他嗷的一声大叫。
“老爷你是不是弄错了?贤王怎么会是那村姑的靠山?要真是,那丫头早就发了。”胡夫人听到儿子大叫,反先清醒过来,疑惑地问。
“对,对,一定是搞错了。”
“搞错个鸟,就连你看上的那女人也是从宫里出来的,你这不知死活的孽子,你捅破天了你。”胡老爷将手中的花瓶向他扔去。
胡霸子这才惊了,连忙闪身避开,大叫着:“娘救我,啊哟,我的手要废了。”
屋里乱成一团,胡老爷几次碰不着儿子,累得跌坐在地,喃喃地道:“捅了天了,捅了天了,现在只求着那位将这事忘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