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碧巧心里恼怒,却是不敢发作,这女人的狠辣无情,她刚刚是见识过了,所以她才会当着她的面对沈之悦下重手,一来是为了泄愤,二来就是为了讨好她了,但眼下看来,这女人喜怒不定,实在是难伺候。
见她明明心中有气,却忍着不发,严忆珊面上带了一丝鄙夷,伸手轻轻挑起了她的下颌,仔细端详了下她的脸,这丫头与沈之悦长得并无相似之处,估计在容貌上更像她自己的生母一些,倒也算得上是个美人,所以她才会如此的不甘心,还想着凭借这薄柳之姿有一番作为,那她就成全她好了。
“我允许你爬上杜子璿的床,只要你乖乖听话就好!”
她说得轻描淡写,眼中却有着明显的警告,迫得碧巧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她这才满意地离去。
碧巧一个人站在阴森的地牢中,只觉心底一阵恶寒,赶忙也跟了出去。
她三岁的时候就跟着城中的乞丐一起行乞,她的母亲死的早,她唯一对那个女人留有的印象就是她坐在灌风漏雨的破屋中的床榻上,无休无止地诅咒和谩骂,她诅咒沈家的人不得好死,尤其是那个叫沈云悠的女人,她甚至做了有那女人生辰八字的布偶用针来扎,仿若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后来自己因生了重病被一同行乞的大娘送去了沈家的医馆,沈夫人见她可怜,便将她带回了沈家,做了沈之悦的贴身侍婢。
原本她是很感激那对母女的,但后来偶然间听到府里的老人提及了她的身世,而她们却从未想过要她认祖归宗,她心里便存了怨恨,那样的种子一旦埋下,迟早会生根发芽,蔓延滋长。
她从小跟在沈之悦身边,对这个女人的处事风格不说是完全掌握,但也拿捏的十之*,她清楚地知道她的弱点在哪里。
因为她的耳朵听不见,所以她更懂得察言观色,以此来弥补听力上的缺陷,她甚至能从一个人细微的表情变化猜测到那人内心的想法,所以在她的身边,她总是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她,努力扮演好一个忠心护主的奴婢,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她发现自己内心的反叛。
这么多年来,她也是活得够辛苦的了,不过现在好了,她终于将沈之悦狠狠地踩在了脚底下,也终于有机会光明正大地接近杜子璿了。
想到这个男人,她的脸不由红了起来,第一次见到他,她就已经倾心于他了,奈何他的眼中只有沈之悦,根本不曾拿正眼瞧过她,这也是让她愈发怨恨沈之悦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