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泰轻搓双手,眼眸之中溢满**,“张道长辛苦了,且快些去休息吧,此等‘良药’,我很喜欢!必当重赏道长!”
“为国舅爷尽心,不求赏赐,理当之事。”张铭之拱手说道。
虞泰点了点头,收回在少女们身上肆虐的视线,呵呵笑着转身走出了客房。
张铭之也跟在后头,行了出来。虞国舅摆了摆手,“张道长一路辛苦,好好去休息休息吧。”
说完,他大步出了客房的院子。
张铭之眉头微蹙,他不在的时间里,府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了吧?怎的国舅爷好似不像以往那般依赖他了呢?
“师兄。”
张铭之正蹙眉深思,走向客房外头的脚步却被师弟给拖住,他转过头来,看着黄帅印,“师弟还有事?”
“师兄,她们已经昏迷了这么许久,只怕这么昏迷下去对身体亦有损伤,师兄将解药交予我,我瞧着不妥,便用上解药。”黄帅印说道。
张铭之挑了挑眉梢,“用解药?”
黄帅印点头,“一直这么昏迷下去,人会受不了的。路上奔波,怕她们闹着麻烦,用些迷药不妨事,如今已经回来了,也该叫她们醒过来了。”
张铭之笑了笑,“不急,这会儿醒过来,你看着也费尽,再闹出什么大的动静,扰了国舅爷心情,倒是对你我不利。且她们也不会再昏迷上多久了,国舅爷还能等得过今晚么?”
他说着笑着抬手拍了拍黄帅印的肩膀。
黄帅印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张铭之却是摇了摇头道:“行了,师兄心里有分寸,这般辛苦奔波买来的小娘子们,我怎舍得还未让国舅爷享用,就让她们出事呢?”
黄帅印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张铭之轻笑,“师弟看起来人长得粗犷,这心思倒是怜香惜玉颇为细腻啊?”
“呃,师兄,我……”他闻言脸上有些尴尬,抬手挠了挠后脑勺。
张铭之不以为意的笑着,转身而去。
他还有正事儿,他这师弟,人长得五大三粗,十分讲义气,只是心思不够敏锐,注意不到一些小细节。交代给他些简单的事情,譬如让他看着这群少女,不必担心什么,打听府中可是发生了什么对他们师兄弟两人不利的事情,还是得自己亲自来。
虞国舅府上养着许多的门客幕僚,亦有不少的道士,众位道士来自四面八方,七门八派的,关系错杂,想要打听事情,找他们总没错。
张铭之摸了摸怀中飞钱,勾了勾嘴角,扎进门客院中。
多方打听之下,果然叫他知道了对自己不利的消息。
“如今国舅爷的丹药伤药,皆由陆北陆道长负责,没有陆道长过目的药,国舅爷都不会用。”拿了钱的道士低声解释道。
张铭之眉头紧蹙,“国舅爷这般相信陆北?”
原来国舅爷这般相信的人只有自己,自己才离开京城多长时间?自己在国舅爷身边这么长时间才积累起来的信任和脸面就已经被陆北给顶替了?
“是啊,”那道士连连点头,靠近了他的耳朵,低声说道,“听闻他治好了国舅爷的陈年旧疾,这才得了国舅爷的信任。”
陈年旧疾?
张铭之闻言一愣,国舅爷有什么陈年旧疾,他怎么不知道?先前都是自己在为国舅爷调配丹药,国舅爷有什么病,难道还有人比他更清楚?
忽而他想到国舅爷肩头的伤,那剑伤虽然算不得陈年旧疾,却是的确确是困扰国舅爷良久的伤了。他用尽办法,多方配药,都未能彻底根治。眼看国舅爷对他愈发不满,他这才想到合合派的阴阳采补之术,用尽心思去寻了十名少女,以挽回此事。
怎么他一回来,国舅爷肩上一直不好的伤倒是好了?
“陆道长如今这般厉害?”张铭之狐疑道。
那收了钱的倒是连连点头,“可不是,如今国舅爷十分倚重他,几乎言听计从,赏赐也没有人能越过陆道长去。张道长,您不在的日子,陆道长可是风光得很呢!”
最后一句话说的酸溜溜的,颇有挑唆的意味。
张铭之看了他一眼,半晌,轻笑了笑,压抑住心头的不满,尽量让语气显得平淡,“都是侍奉国舅爷左右的人,理当为国舅爷尽心竭力,无论国舅爷信任倚重谁,咱们对国舅爷的忠心那都是不变的。”
“那是那是,张道长说的是!”那人附和。
张铭之转身而去,行出了旁人的视线,脸色倏尔冷了下来。陆北,想要取代他的位置?他在国舅爷身边多少年?为国舅爷做过多少事?取代他,是那么容易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