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支书的孙子对于自己挨打这个事实很郁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挨的打,捂着头委屈的跟孟老支书犟嘴,“我没觉得这位子有什么难拿的,你一开口,人家二话不说就给了00个工作位子,依我啊,您要是再多要点儿,弄个几万块钱根本就跟玩儿似的……这年头有钱不赚是王八蛋。也就您这么实心眼的老头才……”
“混账小王八蛋!”不等自己孙子说完,孟老支书就一巴掌抽在自己孙子的脑袋上,怒骂到,“你个臭小子懂个屁!你当这00个工作位子是这么好拿的?给你说,这是人家给你爷爷我的封口费!咱不拿这00个位子。谁知道会给咱们老孟家带来什么灾祸……一个少校军官人家说收拾就收拾了。收拾你爷爷我这个村支书还不给玩儿似的?”
“啊?”孟老支书的孙子听到这里,这才算是明白过来自己刚才没有从里屋里面冲出来开口跟林鸿飞要钱是多么的明智,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整个后背甚至都已经湿了。
“啊什么啊?!”孟老支书着自己这个到现在还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的孙子。顿时又是气不打一出来:人家林老板,明明和自己孙子差不多大的年纪,可钱多的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可再自己孙子呢,自打初中毕业不上了到现在。连个工作都没有,就知道跟女娃子鬼混,地里的活计一样也不会,这将来下去靠什么支撑起一个家?
只是老人家的火气来得快,去的也快,想到这个孙子乃是自己孟家三代单传的孙子,将来自己家还要靠着这小子传宗接代,老孟支书就叹了口气,道。“就算人家林老板给你几万块钱,又够你小子折腾多长时间的?每个好工作,终究不过是个二流子……我豁出去这张老脸跟林老板说说,能不能给你安排个好工作。”
一份好工作和几万块钱相比,当然是傻子也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选择。但面对这种情况,孟老支书的宝贝孙子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却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如果能让那个林老板给自己安排个好工作,再弄个几万块,那不是两全其美?而且这种事情毕竟不怎么能见人。只要自己把话说的明白,想来那个林老板也不敢吱声吧?
孟老支书可不知道。自己这个唯一的独孙的心里,已经住进去了一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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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郡市工程机械厂的工人们,列着队,眼神复杂的望着这个已经来过了自己工厂好几次的车队,这次不同于以往,以往他们只是来学习的,可这次,这些人是来接手自己的工厂的。
对于古齐省工业制造有限公司这个在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内疯狂的崛起的公司,北郡市工程机械厂的工人们对他们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他们很羡慕古齐省工业制造有限公司的高工资和高福利收入,在大家只能拿到不到200块钱的保底工资的时候,人家工资加奖金就有差不多小500块钱,还有每个月不下00多块钱的米面肉蛋菜等各种福利补贴,一说起古齐省工业制造有限公司的良好待遇,大家谁不是羡慕的口水横流?
可另一方面,和自己所在的北郡市工程机械厂相比,古齐省工业制造有限公司是一家中外合资的、不完全的中外合资的国有企业,哪里能和自己这根正苗红、纯纯粹粹的国企工人的身份相比?若说让大家为了高工资高福利就丢到自己国有企业的身份,大家还真有些舍不得。
可舍不得又怎么办?工厂的情况大家都明白,据说在那些蛀虫的折腾下,生产一台机器就亏损一台,市里都已经补贴不起了……就是怀着这种心思,大家眼神负责的望着从中间那辆似乎和其他的富康轿车有些不一样的富康轿车上下来的两个人。
大家都已经能够叫得上来这两个人的名字,年轻的那个叫做林鸿飞,是古齐省工业制造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一手将原来破破败败的北郡市摩托车制造厂带到眼下这个辉煌程度的、近乎传奇的人物,旁边的那个三十多岁、上去意气风发的中年男子是古齐省工业制造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林鸿飞最信任的助手,听说这次在古齐省工业制造有限公司内部搞了个什么职务申请,所有他们工厂里的干部们都能申请调到咱们工厂里来当干部,结果这个叫唐勇的副总经理最终成为了咱们工程机械厂的新任厂长……对了,咱们工程机械厂从此之后也不叫工程机械厂了,从此之后要叫做北郡市工程机械制造有限公司。
听听,北郡市工程机械制造有限公司,听着就带着一股子资本主义的味儿。
着这些列队欢迎的人群,望着他们眼中那复杂的眼神,听着他们那稍显有气无力的欢迎声,林鸿飞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林总,怎么了?”林鸿飞微微皱起的眉头并没有引起列队欢迎的原北郡市工程机械厂的工人们的在意,却没有瞒过站在林鸿飞旁边的唐勇,唐勇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忙低声向林鸿飞问道。
“工人们的士气……不怎么高昂啊,”林鸿飞扫了这些工人们一眼,“大唐,你接下来要把工人们的人心凝聚起来可不容易,我们之前商定的那些办法可能不够。”
唐勇了眼这些工人们的反应,眉头也不由得拧了起来,微微点了点头,欢迎的场面虽然起来很热烈,但细细的研究起来,却发现总少了那么一股子精气神儿。不过旋即,唐勇又笑了,“林总,咱们这可是抢了人家的公司啊,这些工人们心里有点儿负担是很正常的吧?”
“这倒也是。”听到这话,林鸿飞也笑了,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什么情况?发现林鸿飞忽然停下了脚步,无数将目光聚集在林鸿飞身上的人都不由得有些发呆:林总这是打算做什么?还是他对这个欢迎场面不满意,认为不够热烈?
林鸿飞到了这些人心中的忐忑和不安,却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将目光缓缓的从人群的左面扫到右面……从工人们的角度来讲,他们本能的认为林鸿飞这是打算杀鸡儆猴来震慑自己这些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