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刑伺侯之下,这陶成才说了实话,说他让人换了一批玉石,是从一位姓朱的人手里买下来这些假东西的!
李朝奉看了这批假玉石,颜色极为鲜亮,甚至于比真玉石更为耀眼,却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这种东西,他以往从未见过!
他想先调查清楚,便没有事先汇报给王齐恺知道。
可陶成说的那姓朱的,倒确实有这么个人,原是管着石材的,某一日外出巡逻,便再也没有回去了。
李朝奉死死地盯着面前这颜七,管仓库是个轻松活儿,如果没有几分家底,也不会派这么个轻松差使给他,颜七是位小地主的儿子,面前这人,眼神却太灵活了,让他心底起了疑心。
“大人,冤枉啊,小的哪知道什么姓朱的?小的一个星期之前才刚刚调了来的,一直敬忠职守,只在这仓库周围巡查,哪会认识什么姓朱的?”
李朝奉眼神变冷,“陶成,你说呢?”
陶成被打得遍体鳞伤,深深后悔自己当初就怎么听了那姓朱的话,鬼迷了心窍把玉石换了下来。
他抖抖索索地道,“大人,小人每次跟那姓朱的交接,都在那废石场上,小人跟踪了他几次,每次到了这里,他就失了踪影啊,大人……小人只知道这么多了!”
王子钦等三人听了屋外的对话,悄悄向门口围了过来。
李朝奉便道:“颜七,无需多说,把你的手下召集了来!”
王芷儿一听不好,心想这管仓库的一共五人,现在只有四人能站着,还有一位躺着的,这不正应了陶成的话,少的那人,一定是那姓朱的么?
再者,如果让他们再进仓库搜上一搜,这可就麻烦大了!
花子虚与红红也知道事情严重,向她暗打势:要不要杀人灭口?
王芷儿一想,杀了这批,还有下批,这么搞下去,越闹越大,李迥藏在这里也藏不住了。
一想到这里,她手朝向背后,朝他们打了个手势,让他们稍安勿燥。
李朝奉紧盯着王芷儿,这颜七看模样虽然老老实实的,可他总觉有点有不对头,也说不清楚这不对头的感觉从何而来。
李朝奉走近了几步,来到王芷儿跟前,上下打量着她,越看越觉这小子有种说不清不明的熟悉之感,他道:“颜七,咱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王芷儿凑近了几步,低声道:“李公子,您不记得我了,胡青青姑娘就住在我家隔壁,咱们俩是邻居呢,胡青青真是好命,被您养在室外……”
李朝奉心底狂跳,他与那孙都尉的嫡长女已经成婚了,胡青青和她生的儿子便被他养在了外室,胡青青是他从紫衣巷接出来的妓女,一心一意跟着他从良,当年他手里没有银钱,胡青青还用自己的银钱贴补着他。
又这么巧,这颜七便住在他金屋藏娇的地方?
这事可不能让他的下属之类的人知道了!
要知道他的岳丈孙都尉在军中熟人多,指不定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去!
这些日子,正值他与夫人新婚燕耳,他这份差职都是孙都尉使了银子来得来的,如果被夫人知道,可少不了一份吵闹。
他一挥手,道:“你们先退下,本官和颜兄私底下说说。”
他那些手下便押着陶成退下了。
他一把提起王芷儿,直拖到避静处,利声道:“你敢威胁本官!”